說話,來勁兒了,又嘀咕了兩句,連瑤看這夫妻二人鬥嘴,忍不住想笑,想到之前在元家時,自己連大聲說話也不敢,何時想到過還有今日的時光,這樣一想,對於未來的生活更是期待了些,連許氏夫妻鬥嘴的話,在她聽來也是十分有意思。
下午時候,元海等三人就回來了,不止是帶了些準備修葺宅子的工匠回來,還僱傭了好幾輛馬車,拖著一些家常物件回來,一路引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看熱鬧,蘇麗言問過他們已經將戶籍問題解決時,才算真正鬆了很大一口氣。連戶籍都是與元家各算各的,自然是真正與元家分開,往後就算元家想要不認賬,也是不可能再變回一家人。一想到這兒,蘇麗言心裡不由一陣的輕鬆,連帶著下午時連瑤等人將屋裡重新收拾換過一回時,她亦選了布料,自個兒動手做起被單床罩來。
許氏帶著兩個婆子丫頭,與連瑤一道忙了一整下午,整個內宅頓時就煥然一新,變得多了些家的味道,不再像昨日時,冷清得讓人心裡發寒的模樣。府裡迴廊下掛上了今日才買回來的絲綢燈籠,門口處亦貼了兩個福字,窗臺重新換過乾淨的油紙,床亦重新換了一個嶄新的紫檀木千工撥步床,雖然不如蘇麗言之前嫁人時蘇家專門為她精心打造的傢俱,但這床品質也算上乘了,那床亦是兩進的,店家原本是用來做鎮店之寶的,卻是被元海給磨了買回來,光是這個床,就花費了足足兩百多兩銀子,以此時物價來算,紫檀木在此時又算不得什麼稀有的,不過是有一股天然的淡香味兒,價格才高一些罷了,但這個價格已經不氏了,不過蘇麗言卻是極滿意,連著誇了元海好幾回。
屋裡重新換了傢俱等物什,頓時煥然一新,許氏今日請了建守夜小屋的工人下午時分也過來了,宅子裡頓時一片熱鬧,各處都是叮叮咚咚的響聲,連瑤等人一忙完手中的事情,也並未歇著,反倒又拿了今日才買回來的綢布,撿了棉絮等物,又開始縫製起被單來,此時宅子里人手不多,做事的人難免就顯得少了些,如許氏這樣拖家帶口的,算上家裡的丈夫兒女,總共才二十多口人,但如此一來人少了,要做的被子自然也少,連瑤等人做被子,又不圖美觀大方,只圖蓋著厚實就罷了,因此蘇麗言雖然動作最快,飛針走線的,但連瑤等人一下午做了兩床被單,她卻連一半也沒有完成,不過那粉綠的上好絲緞被上,花團錦簇,卻是活靈活現的展現了出來,上頭紅的粉的黃的紫的,各種顏色看得人心裡發癢,元海家的探頭過來看了一眼,當下眼裡就露出羨慕之色來:“夫人這手女紅當真是好,奴婢就是在上京時,也從未看過有哪家夫人有您這般的手藝,那上頭的蝴蝶,簡直像是要飛了起來似的,奴婢好幾回恍惚看到,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捉!”
“可不是。”許氏這話一開口,連瑤就將話岔接了過去:“夫人的手藝,我瞧許多宮中的出色女工大家也是比不上的。與奴婢們做的相比起來,奴婢做的被子,簡直都不敢拿出來讓人瞧見了。”她說完,指了指自己手中那素色一片的被子。眾人一看,果然相差極大,都失笑不已。
蘇麗言卻未開口說話。她耐心極好,做女紅並未有露出不耐與枯燥的神情,元海家的遠遠搬了凳子坐在一旁,她卻是歪在榻子上頭,神情專注,昨兒晚上蓋了那被子,今日渾身不適。她想著趕緊將被子完工了,自己也好早日用上。蘇麗言嘴上不說,但這幾年身子卻著實被冷得嬌貴,稍差一些的東西,她用了就是能感覺得出差異來。那床也薄了些,山裡的夜晚這會兒還有些冷,昨日她睡著時身子都被硌得渾身疼,因此今日一大早才迫不及待喚了元海家的等人前去採買物件。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元鳳卿回來時,蘇麗言才咬斷了手中最後一根針線。她展了展手中的被套,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時眼角餘光才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元鳳卿,也不知他是站了多久。蘇麗言心下暗自嘀咕,但臉上卻是露出溫婉的笑容來,連忙起身跳下榻,穿了繡鞋朝他走了過去,一邊替他脫了外頭的披風,一邊道:“夫君回來了。怎麼也不喚妾身一聲。”
“嗯,看你在忙。”元鳳卿拉了她手,自然是看到那被她疊好放在一旁的被單,那上頭針線密實,花朵蜂蝶猶如活了過來一般,顏色好看又偏素淡,如她這人給別人的感覺一般,他今日忙了一天,院子外頭也有不少的事需要打理,雖然這宅子分了內外院,但不過是為了防止外頭的管事小廝與內院的丫頭婆子廝混分不清而已,如今家裡人口簡單,只得他跟蘇麗言夫妻兩個,因此外院裡除了元鳳卿的書房,就再沒住的地方。
這宅子本身就不大,但小也有小的好處,宅子小了,回來出去都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