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為人,卻還是第一次正正經經要做人娘,頭一個孩子是不小心沒了,這個孩子別說華氏覺得金貴,連她自個兒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寶貝,她又沒有懷孕的經驗,華氏生過三個孩子,能留下來照顧她幾日,教她些以前不懂的,倒是最好不過了。
看女兒眼巴巴的模樣,華氏又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一般,親暱的拍了拍她的手,臉色淡然道:“我留下來照顧女兒幾日,縱然是老夫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她說這話時眼睛裡帶著一絲淡然,顯然事情並不如她說的那般簡單,不過蘇麗言也並未去多問,有時候女人一味的軟弱並不是就完全的尊守了此時古代的法則法規,偶爾變一下,只要沒觸碰到世人底線,自己可以過得好一些,又不像以前那麼憋屈,說不定對華氏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她以前一般,對餘氏與徐氏二人表面恭恭敬敬,絕對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處來,人人說起她時只能贊她好,但內裡餘氏心頭的憋屈,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個兒明白了。女人一向為難女人的,月桂以前上頭沒有婆婆壓著,沒被婆婆為難過,不代表她就不會為難自己的兒媳婦,尤其是在兒子只得一個的情況下,與兒媳成為對頭,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蘇麗言記憶裡頭就記得母親曾在老夫人手下吃過好幾回暗虧,不過因著月氏自個兒以前是大戶人家丫頭出身,陰私事兒見得不少,能做到餘氏身邊的大丫頭,手段更是不差,因此倒叫華氏吃過好幾回苦頭,偏偏還有苦說不出,也就華氏自個兒性子軟,吃了虧也不敢喊,如今能硬氣一回,說不定對情況還有改善。
更何況她不說這事兒,不代表蘇麗言就問不出來,因此兩母女極有默契的沒有再提這個問題,反倒三言兩語的都將此事圓了過去。蘇麗言一邊指揮著連瑤去給母親收拾旁邊的屋子住下,一邊卻又讓人張羅晚上的晚膳,幸虧之前元海食材採買得不少,足夠元家吃上十幾年的東西了,一些乾貨等更是應有盡有,只消泡過水之後燉上就是了,華氏過來也並不是空手,她還帶了不少的好東西,蘇麗言也不客氣,一併叫人弄了。
華氏看女兒極有氣勢吩咐人的模樣,好幾回忍不住掩嘴而笑,卻又並不打斷,待她吩咐完了,才有些心疼的拿了帕子替她擦額頭,一邊笑道:“你呀,嫁人幾年,倒是性子磨出來了,不過如今你有了身孕,還是不能太過勞累,這樣的小事,往後就交給旁人做就是,孃親又不是客人,哪裡還用得著這麼隆重的招待!”
“孃親您可比客人重要得多了!”蘇麗言說這話是理直氣壯,目前對她來說,她與元鳳卿二人都算人口簡單,又與夫家元府是鬧翻了,元鳳卿幾乎是沒什麼親戚,除此之外,自己就只得華氏一個稍親近些的人。她這話自然是說得沒錯。
華氏聽女兒這話,忍不住笑彎了眼睛,母女二人說了一陣,倒是說到最近天氣大熱的問題來,一說到這個,華氏忍不住也有些泛愁:“你祖父猜測著今年恐怕是個大旱年,已經早早的就開始收糧草,說是準備著救災,你們可也得多準備一些,若是不夠。我回頭讓人再給送兩車過來!”
蘇麗言笑了笑:“前兒女兒才讓元管事買了不少,這會兒家裡都快堆滿了,糧食倒是不擔憂。只是怕水不夠喝。”
這倒是個大問題!華氏一時間有些沉默。蘇府裡共有五口井,都是在各房內以方便使用為主,不過今年因天氣熱,這水也漸漸少了,蘇家人也心慌著。不過比起其餘平常百姓幾十戶人家共擠一口水井的窘困來說,蘇家已經好了許多,但也有水不夠用的情景,蘇秉誠為人確實是名符其實的大善人,雖然明知今年水不夠用,但仍舊每日會使人提上兩桶水放在蘇府門口布施。也因著如此,蘇家名聲在盛城極為好聽。兩母女說到這水的問題,華氏沉默了一下。看了蘇麗言一眼,有些猶豫。
“孃親有事,直說便是,難道母親間,還有什麼事不好說了不成?”蘇麗言自然是看到了華氏的眼色。心裡微微一動,卻是笑著說道。華氏見女兒面色如常的模樣。慈愛的替她撩了撩頭髮到小巧晶瑩的耳朵後,一邊摸了下她的頭,小心翼翼的問道:“言姐兒,你如今聽說元家的訊息沒有?”
蘇麗言搖了搖頭,一聽到元家,她眉頭不由就皺了一皺,徐氏臨走時的嘴臉現在還令她心下泛噁心,不過華氏問起這話應該並不是無意,因此挑了下眉頭,笑道:“可是他們找上蘇家了?”華氏聽她這麼一說,點了點頭,略有些氣憤:“他們竟然還敢上門,你們分家之後,那元夫人可是將你的嫁妝都昧掉了,據說全用來還了債,如今盛城都傳遍了,將你祖父母氣得不輕,只是礙於臉面,你祖父不好過來瞧你而已,元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