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答了一聲:“嗯。”
兩人摟得緊,這會兒她身上都捂出大汗來了,剛剛睡著時不覺得,一醒來渾身都粘膩的難受,蘇麗言動了動。元鳳卿睜開眼睛來,眼睛裡帶著爍爍光華,先坐起身來。接著才伸手摟在她腰間,微微一用力,將她也託了起來。兩人起身先是喚人燒了些熱水過來,因這會兒井裡水不多的原因,元大郎正大光明的只讓人燒了一沐桶的水過來,摟著不情不願的蘇麗言洗了個鴛鴦沐,二人一通折騰下來,蘇麗言手腳痠軟的從桶裡站起身時,臉上的紅暈瀰漫到了腳邊。
晚膳時照例是幾樣簡單的飯菜,這幾日因天氣熱的原因,蔬果等物收成都受到了影響,城裡少有這些賣的新鮮蔬菜,就算是有,也是幾樣賣相不太好看的,尤其是一路從城裡折騰著再送回來,就是再好的菜這樣熱的天也焉了,更別說原本就不太好的東西,這會兒下了鍋送上桌,蘇麗言瞧著就沒了什麼胃口,只是撥拉了兩口飯,就放下了筷子。一邊卻是想起今日元海夫妻的事情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和元鳳卿說一說。
“夫君,妾身瞧著今年恐怕是有旱災了,連瑤聽外頭的人說,村腳下許多村民今年都沒了收成,更何況又少水喝,妾身害怕會出個什麼事兒,這心裡也慌著,因此讓元海給買了不少米糧回來,妾身是內宅婦人,不懂這些大事,不過是胡亂做著,夫君您瞧瞧還有什麼需要添點的地方,教教妾身,妾身也好早做準備才是。”其實蘇麗言心裡已經猜出今年八成是大旱之年,糧食緊缺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她囤積糧食之事沒錯,但無論如何,總得顧及一些與元鳳卿的面子情兒,至少要將這事兒與他說上一聲,免得往後夫妻二人之間留下什麼疙瘩來,她求的是一輩子的安寧,而不是一時的痛快,並不想因為這些小事逞了意氣,自認高傲而最後夫妻之間貌合神離,以此時男尊女卑的情況看,自己最後結果絕對好不到哪兒去,縱然她有空間,可也不能只守著空間,自個兒一個人呆上一輩子!
“做得很好!”元鳳卿眼裡透出滿意與讚許之色,摸了摸蘇麗言的頭,手不自覺的替她整衣裳:“今年大旱是可以肯定的,不過這水之事倒是有些麻煩,如今之計,恐得找人要些冰,待冰化水才好,只盼度過今年,糧食恐怕還會往上漲,讓人再買上一些,銀子我補給你。”他想到上回與元府分家時蘇麗言貼的銀子,自己這段時間分家之後忙於事情,倒是忘了這一茬,蘇麗言平日又極為淡然,從未提過銀錢之事,自己倒是疏忽了。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蘇麗言人品,絕對是跟自己一條心的,當下眼神更是柔和。蘇麗言毛骨悚然看他一臉柔意的模樣,當下後背泛起陣陣寒粟,不知道他心裡是想了什麼,聽他開口要補貼自己銀子,雖然不知道元鳳卿是從哪兒攢了這些私房,但元大郎此人性情剛毅似鐵,斷然不會信口開河,他既然說了要補自己銀子,那就證明他手裡的銀子絕對不止十來萬兩而已,說不定還有些好東西。蘇麗言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那日華氏過來說蘇秉誠要送蘇麗質來給元鳳卿為妾的原因,因為他弄到了罕有異常的西瓜,證明此人能力過人。並非池中物,她當時聽到只是將心放在了不想與庶妹同侍一夫的憤怒上,這會兒卻是記起了那個能力過人的評價。
“夫君,妾身既然嫁了您,自然不想再和夫君分個彼此,那些銀子也算不得什麼,妾身不過內宅婦人。手裡還有些銀子呢,妾身母親之前過來時,又給了妾身一些,平日吃穿用度亦用不了多少,夫君也不用如此見外了。”蘇麗言這話倒是出自真心,元鳳卿聽了,目光閃了閃,沒有再說話了。
兩人匆匆吃了兩口飯菜,也沒什麼胃口,蘇麗言惦記著自個兒家裡幾口已經枯了大半的井。心下想著要去放些水進去,不過她平日身邊都守著人。白日不用說了,最近幾天白日裡下人們眼睛都不敢眨,時時都要守著這幾口井,就盼著奇蹟出現。這口水井的水再度滿上。她就算是想靠近,也不可能是悄無聲息的,這個法子蘇麗言思來想去的,卻是行不通。而晚上吧,元大郎隨時都盯著她。蘇麗言更是找不到藉口離開,眼見著井水快見了底,蘇麗言心裡也發愁。若是井裡沒水,她就不能明正言順的沐浴穿乾淨衣裳,這樣的結果明明有空間不能用,有水也不能洗沐,簡直比沒有水更為痛苦。
看她說著說著話就發了呆,元鳳卿想到她剛剛也沒吃過什麼東西,眉頭皺了皺。蘇麗言剛剛才睡了一會兒,這時正精神著,也沒什麼睡意,因此又取了雲綿出來,準備也給自己載上一件衣裳,今日看元鳳卿試了一回衣裳,令她這會兒也有了興致,因此一邊拿了布帛湊近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