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拿帕子壓了壓眼睛,壓去眼中笑出來的淚花,說道:“你都這樣說了,我哪裡還敢大方!不過那潯陽王府的姑娘遠來是客,怎麼也要先收拾了院子將人安頓下來再說,潯陽王收回一個姑娘又送來一個,怎麼也要顧著這絲面子情兒,就將以前李氏住的院子收給她吧,她們姐妹一場,也正好有這個緣份連房屋也住一所。”
一聽這話,元喜也並非是個傻子,頓時就悟出味兒來。臉上露出笑意,眼睛裡都帶了亮光,脆聲道:“夫人說得極是,既然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的,奴婢這便下去收拾屋子。”她說完,竟然連一刻也等不得,見蘇麗言揮了揮手之後,便喚了兩個丫頭過來侍候著蘇麗言,自個兒不懷好意的帶了笑容取了鬥蓬披在身上。招呼人準備給那即將到來的李氏打掃院子去了。
這位潯陽王府的姑娘是嫡出,身份也比之前那庶出的李氏要高,可惜被潯陽王這樣送過來。難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原本元喜還覺得這樣將人收下有些吃悶虧的感覺,不收下又給人話柄,以及讓原本在元家之中鎮守的一些潯陽王府計程車兵心中不滿,但蘇麗言如今只裝作不知。稱這位嬌客是客人,便將她迎了進來住著,這樣沒名沒份的,連身份都只是個客人,不知這位姑娘心裡該有多尷尬了!
而她住的又是李氏之前住的那院兒,這位是嫡出。沒料到住的還是庶姐留下的院子,那位庶姐又是個命不好的,犯了那樣不貞潔的事兒被人送回孃家。不知道這位住進來心裡是個什麼感受,不聲不響間就給這位素未謀面的李姑娘來了個下馬威,元喜沒料到自家夫人平日看著不聲不響的,實則卻是個手段心機都不容人小覷的主兒,不過主子越是厲害。做丫頭的就越是過得舒坦,蘇麗言地位還高。她一想到這兒,忍不住就咧嘴笑了起來。
元喜來到李氏留下的院子時,因李氏名聲不好聽,又被送走了一段時間,裡頭便是被封了的,只餘了兩三個婆子為免有那心懷不詭的溜到裡頭做那等骯髒事,便守在了門口處除了主子不讓人進去,元喜領了人一過來,那院落大門第一進入口處的偏房裡便鑽了一個年約三十許的嬤嬤出來,頭臉都被捂在棉帽子裡頭,看到有人過來時,原本想出來喝斥,誰料臉上的怒色在看清元喜等人的模樣時,頓進變了一張笑臉,連忙就迎了上去:“元喜姑娘怎麼來了,這樣大冷的天兒,有什麼事便使人說上一聲,奴婢們都會為您辦的,又何須您親自跑上一趟。”
見到這人討好的神色,元喜眯了眯眼睛,也並未因人家的討好便得意忘了形,仍是之前一般溫柔的模樣,細聲細氣將遮了頭面的鬥蓬帽子拉開了一些,輕聲道:“潯陽王府又送了一位李姑娘過來,夫人今日才接了信兒,有些匆忙,一時間便也收拾不出其它院子來,便讓那位李姑娘又在這兒住著,我這才過來跑一趟,你們便趁著這幾日,將屋子收拾了吧,我猜測著那位李姑娘恐怕不出幾日便會到了。”
不出幾日就會到?眾人聽了這話,都如同元喜想像中的一般,相互之間看了一眼,頓時臉上就露出嫌棄與嘲弄之色來,如果說今日才接到信兒,可那人都快到了,豈非表示那勞什子的王府在收到一個女兒回去之後,也不與主人家打招呼,便又送了一個女兒過來?這豈非就成強買強賣了?眾人心頭都有些嫌棄與厭惡,這才剛走一個不守婦道的,如今又來一個,她們都是蘇麗言手下討飯吃的,蘇麗言又並非那等刻薄的,自然都站在她那一邊,此時聞聽這話,那屋裡便又鑽了一個穿著薑黃色襖子的媳婦出來,先是衝元喜討好的福了一禮,接著‘呸’了一聲:“這什麼王府的,一天到晚是不是女兒多了,總是不要錢般送過來,可惜咱們郎君剛走呢,這院兒裡可沒個男人能接納她!”這話說得卻是有些刻薄了,但眾人對那李家都沒什麼好感,聞聽這話就大笑了起來,原本冷清的雪地裡倒是多了幾分熱鬧,元喜還沒出嫁,對於這樣的段子也不接話,只是微笑著沒有開口。
但眾人心頭都清楚得很,她既然沒有開口斥責,便是默許的意思,又見她笑著,臉上連半絲不悅都沒有看見,也沒聽她喝斥自己說話放肆,那媳婦兒便越發來勁兒,撇了撇嘴道:“奴婢也只聽過男人家主動納妾的,那些子眼皮淺的倒是有上趕著當妾的,但奴婢倒沒想過連王府那等人家也要將女兒送來做妾,沒得糟蹋了那大家名聲,他們不要臉,咱們元家還要呢!”
“就是!”開頭出來迎人的嬤嬤將雙手籠在袖口裡頭,滿臉厭惡之色:“這李家女兒像是嫁不掉一般。便沒有一個品行好的,前頭那李氏連私通男人的事情也幹得出來,奴婢覺得郎君與夫人就是仁慈,否則這樣的人便是捉了她,一杯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