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小肥球現在丟出去,元兒醒來會不會怪自己?
“娘——”練兒含含糊糊的哭喊了一聲,把房裡的輪值的丫鬟們都嚇到了,阿言快步跑到床前,剛想掀開帳子,就梁肅已經起身坐了起來,示意她退下,阿言心裡暗想,將軍脾氣還真好,哪有人成親第二天,就讓小侄子和自己一起睡的?就是自己親生的,都不見得有這種事吧!
梁肅聽到練兒哭喊聲,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小心的將練兒從蕭源懷裡移出,安撫的輕拍著他的背,練兒嘟噥了一聲,熟練的在梁肅寬大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看的梁肅嘴角抽了抽。這時蕭源也動了動,估計是熱了,手腳一伸,顯然準備踢被子了,梁肅摸了摸她的後頸,汗溼一片,乾脆喚來阿言,給蕭源換了一條薄被,懷裡揣著一個小肥球,想不熱都難。忙了一通後,梁肅也習慣了練兒的亂動,閉上眼睛,自己也睡了,他也有一天一夜沒睡了。
第二天因還在下雨,天一直陰沉沉的。梁肅寅時就起身鍛鍊了,還拉著親兵們好好比試了一場,把一群人揍得嗷嗷直叫,才舒爽的收手,等回房的時候,已經辰時了。
“夫人還沒醒嗎?”梁肅問。
下人們點點頭,不僅夫人沒醒,連練兒小郎君也沒醒。
梁肅進內房,就見蕭源側躺著,手搭在練兒身上,姑侄兩人頭靠頭的酣睡正香,白嫩嫩的臉頰都睡的紅撲撲,小嘴一致的微嘟著。梁肅眼底浮起濃濃的笑意,將蕭源摟在懷裡,輕聲喊道:“元兒,起來了。”
蕭源隔了好一會,才動了動身體,臉埋到梁肅懷裡蹭著,“嗯——”
“元兒,乖起來了,困了的話,下午再睡一會。”梁肅柔聲哄道。
蕭源皺著眉頭,眼皮沉重的跟灌鉛一樣,偏偏四下一片光亮,她隨手扒拉一會,也不知道扯到了什麼東西,往頭上一罩,天地頓時暗了下來,她滿足的舒了一口氣,繼續趴在墊子上睡覺。
梁肅哭笑不得的望著鑽到自己袖子裡的妻子,早知道在家不穿深衣了,他乾脆把她直接抱了起來,“元兒,乖起來,該進朝食了。”他不是不讓她睡,而是這麼睡下去,她非日夜顛倒不可,白天還是早點起來,晚上早點休息就是了!
“將軍!”祝氏忍著怒氣說道,“姑娘身子弱,又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多睡一會也應該的。”在祝氏看來,將軍這麼喊姑娘起來,簡直是在虐待她家姑娘!她以為姑娘和他一樣啊!一天一夜不睡,睡了幾個時辰就活蹦亂跳了!
“就是她身體弱,才不能慣著她三餐不定。”要不是祝氏是蕭源的奶孃,梁肅也懶得為自己行為辯解。這丫頭連腳底板都嫩得跟豆腐一樣,前天去佛堂,穿著繡鞋走在鵝卵石上就嫌腳疼,一定要穿上木屐才肯繼續走,真是被慣得太嬌了,這樣下去身體好得起來才怪!梁肅接過阿言擰來的帕子給蕭源擦臉,一邊擦臉一邊哄她,“元兒,想不想看你小侄子?你大嫂說讓你給他取名呢!”
“大嫂——”蕭源聽到大嫂和小侄子,腦子才有些清醒,她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趴在梁肅懷裡,而丫鬟們站了一房間,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讓丫鬟知道自己心思,木著臉,淡定的要從梁肅懷裡爬出來。梁肅見她嬌憨的模樣,又愛又憐,輕笑著將她交給祝氏,“一會我帶你回家歸寧。”
“嗯!”蕭源這回是完全清醒了,等梁肅出去後,才扭到了奶孃懷裡,“奶孃,我肚子疼——”
祝氏這才注意到被褥上印花了,暗暗慶幸姑爺出去的早,沒發現,忙讓丫鬟給蕭源換衣服梳洗。蕭源洗漱完畢,對著練兒的兩團小肥肉“啵啵”親了兩下,“練兒乖,起來了!我們去看你娘和你弟弟!”
阿言笑著端著紅棗粥進來,“夫人,您些喝點粥,將軍說牛車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就能出門了。”
“嗯。”蕭源想起前夜的事,神色微微一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二叔祖會那麼狠心,原本以為她以為二房只想趁著長房孤立無援的時,多分一點家產而已,卻不想他們居然心狠手辣到要讓長房絕嗣!昨天看到二叔祖母若無其事的讓練兒待在房裡目睹這一切,她就有把這些人全部殺光的衝動!他們這麼做明顯把長房當死人了!
等蕭源和練兒喝完粥,牛車也準備好了,外面下了一夜的雨,溼冷無比,梁肅捨不得蕭源出去受凍,直接讓僮兒抬了軟轎進來,出了二院又抱她上了牛車,連腳都沒讓蕭源沾地。
“梁大哥,我們要不要和伯母說一聲?”蕭姑娘終於想起了,現在她已經是梁家的媳婦了。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