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您擔憂了!”
“阿寶,我不是怪你。”朱氏用絲帕拭了拭眼淚,拉起兒子,語重心長的說,“只是你須記得,妻子是要陪你過一輩子的人,不是你的仇人,不說要你們的感情如何好,可相敬如賓是必須的。平都縣主還沒有進門,你就這麼給她沒臉,你讓她怎麼想?”
顧熙嘴角一抽,“母親你多慮了,她不會考慮這種‘小事’的。”她也沒那個智商,想起她今天對元兒趾高氣揚的態度,他就打從心底厭惡。再說他這幾天這些舉動也不是單純的負氣和抗議!再說區區一個葉福金他都擺不平,他肯定會被祖父罵死的!顧家尚公主的也不少,還真沒聽過有被公主鬧得翻天覆地的時候,更別說葉福金還不是公主,只是縣主而已。
“那元兒呢?”朱氏追問,“你這樣讓元兒又如何自處?”
“什麼?”顧熙怔了怔,“這關元兒什麼事?”
朱氏恨鐵不成鋼的罵兒子道,“之前你們要定親的事,就被人傳的風風雨雨,現在你又擺出這幅心不甘情不願樣子,你讓別人怎麼想?又讓元兒如何自處!再說你也平都縣主的親事是太后做主的,你這樣是在對太后不滿嗎?你讓太后和皇上怎麼想?”
顧熙被母親一罵,頓時渾身一激靈,驚出了滿身冷汗,他只顧著自己,卻忘了元兒尷尬的立場,顧熙一張俊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朱氏見兒子如此,便知他還是忘不了蕭源,心裡暗哼,但橫豎她是當不了自己媳婦了,她也懶得管兒子的情事,這樣只會讓兒子對自己不滿,“再說你這個樣子,難道元兒瞧見了不難受?你不知道你祖母這幾天為了你這樣,已經對我哭過了嗎?”
顧熙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再次下跪,對著朱氏用力磕了三個響頭,“孩兒不孝,讓祖母和母親擔心了!”
“知道錯了就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給你祖母陪個不是。”朱氏扶起兒子柔聲說,不管兒子真痛苦,還是假做戲,這幾天也夠了!再下去冀王府那邊可不好交代!
“是。”顧熙喏喏應了。
朱氏輕拍顧熙的手,“阿寶,你之前還小,沒受過挫折,以後就會知道了人生之事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有時候一定要學會暫且忍耐。”
“是。”顧熙聽得若有思索。
朱氏見兒子把自己的勸告聽進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她這個年紀早歇了內宅爭寵的心思,唯一指望的就是兒女爭氣,她可不希望兒子被一個病秧子給毀了!至於葉福金,朱氏壓根沒放在眼裡,要是她還壓不住一個心思都露在面上的蠢丫頭,她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顧熙則想著,應該如何彌補他對元兒造成的傷害。
大長公主在知道顧家還想讓元兒嫁給二房五郎的時候,也不顧上照顧女兒的面子了,派了一個老嬤嬤過去,狠狠的把蕭老夫人訓斥了一頓。蕭源也有些囧顧家的作為,雖說士族間聯姻,礙於人選有限,男小女大很正常,她也只大了五郎一歲半而已,但——她又不是真嫁不掉了,有必要跟顧家的一群正太死磕到底嗎?再說當初祖父提議自己嫁給顧熙,父親就已經很不滿了,更別說讓她嫁給非長房以外的嫡子了,而且這嫡子還不是那房的嫡長子,連顧太后都沒提讓自己親弟弟和葉福金聯姻呢!一來是年紀差了近三歲,二來葉福金也是冀王嫡長女呢!
士族一般來說,不會擺在明面上分家的,尤其是父母健在的情況分家,更是觸犯大秦律法的。但照慣例,父母去世後,非長房的弟子就會搬離主家,去離主家不遠的地方居住,不怎麼可能會存在十幾房甚至幾十房全住在主宅的情況,那要多擠啊!顧家主宅前後六條街上住的都是顧家繁衍開來的後人。
也就是說,如果蕭源的外祖和外祖母一去世,一般來說除了長房的弟子外,其他顧家子弟都會離開主宅,哪怕二房出了顧太后,也是一樣!蕭家是因為大長公主還在,所以待在主宅的人多了些,但蕭源幾位庶出的叔祖也搬出主宅了,住到主宅的后街上去了,每逢初一十五來主宅給大長公主請安就是了。又不是沒地方住,誰會願意一堆人住在一個小院子裡呢?誰不想關起來門來自己當家作主?
當然憑藉和嫡系的關係,在蕭源大舅沒去世前,二舅、三舅依然算嫡系,甚至如果感情好點,被大舅挽留,繼續住在主宅也是有可能的,但輪到顧熙的大哥當家,情況就肯定另說了。說不定連顧熙都要搬出去,更別說叔伯的孩子了,如果分出去的嫡系後輩中沒什麼才能出挑的人,嫡系也會淪為家族旁系的,這也是父親對顧熙非嫡長子身份耿耿於懷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