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者嘲笑她記反了順序,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想逗他跟她說話而已。
沒想到江上白拉起她的手,擱到自己腰上,拽著她的手狠狠地自摸了兩把,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現在扯平了,”然後看著她瞬間漲紅的臉,悶笑不止。
害得她從此以後在他摸她頭的時候,竟也乖乖的不敢有一句抗議,生怕他再“犧牲”自己的腰讓她扯平一下。
蘇晚——你真沒用你真沒用,她狠狠地鄙視了自己,怎麼到現在還能把這些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她摸著桌上的日曆,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一,她開啟網頁去查婺城到暹粒的航班,動作慢吞吞的,極不像她一貫乾淨利落的風格,票價並不貴,一週有兩次航班,方圓天地的網頁上就有預訂機票的服務,一個恍惚,差點按了預訂,這才想起來她辭職報告還沒遞上去呢,誰知道該定什麼時候的航班?
我這是怎麼了?這幾天做事怎麼都魂不守舍的?
心底一個聲音悄悄地回答了自己,蘇晚緩緩的轉動著左手指上早已摩挲的毫無光澤的戒指,一圈一圈地轉著,快到冬天了,她的手又有一丁點兒紅腫的跡象,戒指一圈一圈地轉著,勒的有些紅痕,戒指滑過指尖,戒指內圈刻著的字跡,經年的磨損,字跡早已不可辨了,她卻記得清楚,Francis,七個字母,一個一個都跟刻在她心上一樣,那樣清晰,那樣深刻,一刀一刀的,如同她的心一樣,傷痕累累。
網頁上暹粒二字,如同深不可測的黑洞一樣,帶著無窮的吸引力,吳哥的流光溢彩,落日黃昏,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把她的心魄給圈住,也許……也許……找到那顆屬於她的千年古樹,埋藏掉所有的過去,她就可以逃脫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回憶了吧?
給自己灌下一杯溫水後蘇晚終於緩過神來,褪下那枚陪伴她幾千個日日夜夜的戒指,緩緩放下。方非盡還沒有過來,手機上他一條可憐兮兮的簡訊:替我準備好跌打損傷狗皮膏藥吧…………
到中午貝菲還有些活沒幹完,蘇晚三餐是極其規律的,一點也錯亂不得,只好先下樓去對面快餐店準備自行解決一下,剛剛踏出信實大廈的大門,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賓利緩緩駛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深色的車窗緩緩搖下來,一個陌生的中年面孔出現在蘇晚面前,她微微疑惑,自忖並不認得這個人,中年人朝她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蘇小姐,我們老闆有些事想和蘇小姐談談。”
你們老闆?
蘇晚微蹙起眉,後面的深色車窗擋住了坐在後座上的人的面孔,蘇晚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那一家公司?”
最近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她出面的客戶吧?正想著的時候後面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張看起來有些熟悉略帶滄桑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蘇小姐,幸會。”
只在腦子裡回閃了一刻,蘇晚就想起來了,這是昨天在鑑心明珠的日式會所,有過一面之緣的方家老爺子方維鳴。
這麼說起來也是間接的老闆了,蘇晚不得不收起方才片刻的不悅,微微笑道:“原來是方總,”她往身後的信實大廈瞟了一眼,向方維鳴笑道:“方少週一上午不上班的,恐怕要下午才會過來。”
“我不是過來找非盡的,只是從附近路過而已,”方維鳴的臉上有著歲月所刻下的痕跡,如同刀刻一般清晰,卻並不顯得老態,反而給人一種精神矍鑠的感覺:“蘇小姐是準備出來吃飯的吧?正好前面有一家粵菜館,請蘇小姐賞臉吃個便飯吧。”
方維鳴對蘇晚顯出了令人吃驚的客氣和“關愛,”蘇晚本能地想拒絕,卻找不到一個理由,知道方非盡和父親關係有些僵,她這個做小兵的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去違抗這個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黑色賓利沿著黃楊路一路開到底,是一家風味極其地道的粵菜館,裝修十分的雅緻,之前坐在副駕上的那位中年人進了門和服務員報了姓氏單位,服務員就引著三個人往樓上的包廂走,蘇晚脊背上一下涼起來——看來方維鳴是早定好了位子,來請君入甕的,所謂路過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方維鳴會有什麼事找她呢?蘇晚暗暗在心裡把方非盡從頭到腳咒了一遍——她用腳指頭稍微想一下,大概也能猜到方維鳴的來意了,只怕是……來者不善了。
出於工作的需要,以及方非盡的個人私心,在種種需要女伴的場合,方非盡一定會以他對她的“救命之恩”相要挾,在拿定了她不會發脾氣的尺度裡,軟磨硬泡地要她做他的女伴,理由看起來相當合理:“偶爾幫你的救命恩人抵擋一下狂蜂浪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