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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月金桂飄香,三娘正在指揮丫鬟做釀桂花酒的準備,裴府迎來了殷邵氏一行人。

眾人行禮分主賓長幼坐下,三娘就笑道:“難得母親來我這裡,午膳就在這裡用了吧。正巧,宮中昨日上下來幾筐皓雪冰梨,太夫人讓人送來了一些,母親和三嫂、四妹妹也嚐嚐。”

“也好。”殷邵氏一反常態笑得溫和,“我們倒趕上了。你這裡總是有好的,每次都會給你祖母送去些,咱們也跟著沾了不少皇恩。”瞧著四娘說道,“你三姐素來從容有氣度,這一點,你可要跟在你三姐身邊好好學學。”

又說這話!

從三娘搬過來之後,殷邵氏也帶著殷四娘來過兩三回了,每次都是雙來單去,把個四娘放在她這裡胡攪騰。

瞧著每次四娘見到裴澄時脈脈含情的眼神。羞羞答答的模樣,她都有些啞然,殷邵氏為了所謂的殷府興旺,還真是不遺餘力。

她忍但不代表沒有限度。

三娘笑意微冷,張口就要堵回去,那邊成四娘卻笑道:“我雖沒見過嬸嬸待大姑奶奶的模樣。可府裡上上下下都說嬸嬸對四妹比大姑奶奶都親,一會兒讓四妹學大嫂的穩重。一會兒又讓四妹學大姑奶奶的聰慧細心,這會兒還讓四妹學三姑奶奶的氣度……生怕四妹會有瑕疵,我看四妹有的忙了。”她掩嘴一笑,“四妹心思玲瓏,聚眾人之長自然是早晚之事。咱們殷家的姑娘個個金貴,大姑奶奶、三姑奶奶自然不必說了,我瞧著四妹妹日後也定是主事一方的人,他日高枝貴位上,定然不會忘了嬸嬸的高德。”

這話軟中帶刺。卻是三娘聽過的最舒暢的,她不由驚訝的瞧了瞧成四娘,只看見她喜笑顏開的樣子,仿若真是在與四娘玩笑。

殷四娘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羞得面色緋紅。

殷邵氏卻冷冷的瞥了成四娘一眼。

三娘按捺下心思,陪著說笑到用午膳時,外院傳話,裴澄陪著殷正豪、殷正醇去醉香樓了。

三娘請眾人去了花廳用膳,自己卻抽空和成四娘單獨處了一時。

“是你二哥讓我說明白的。”成四娘面現羞慚,“你退卻了幾次,府裡已經都知道意思了,祖母也打消了念頭,可嬸嬸依然藉口你身子不好,執意讓四妹進來服侍。我們也就勸不下了。你二哥過段日子就要南下了。臨走之前讓我來告訴你,殷府不會賣女兒求榮。至少他不會讓人戳妹妹的脊樑骨。若得天助,他便在南方大展一番拳腳,若老天不助他,他寧願種田醉酒過一生。”

三娘想起臨嫁前自己為了讓殷正豪心生愧疚說的那些話,想起三朝回門,他對自己的殷殷問候……她的心裡有些東西在慢慢融化。

殷四娘到底沒留在裴府,被成四娘、殷正豪、殷正醇擁著坐上了回城的牛車。

三娘感嘆時於我待,免不了被裴澄嘲笑幾句。

九月初九重陽節,還沒等三娘回味著一年來的波折,裴澄就開始夜出日歸了,問他也只留了一句:“皇上病得蹊蹺!”

從七月到現在,皇上一日病重一日,一場小小的風寒眼看要釀成大禍。

這日午後,韋醫監來府求見。

三娘整理好衣衫,想了想,讓辛荷請了法真師傅也去花廳作陪。

“請夫人給在下指條明路。”韋醫監身姿頗為卑微,不是有姻親關係,怕是早就跪下了。

三娘遣了丫鬟下去,只留辛荷在旁伺候,她漫不經心的望了屏風後一眼,假裝不知何事,驚訝讓辛荷扶韋醫監坐了客座上:“世伯有話請直說。”

韋醫監瞧了瞧辛荷,欲言又止。

“不是信賴至極的人,我是不會把她留下的。世伯儘管放心。”

韋醫監蠕動嘴唇,到底還是沒有出口。

三娘微嘆,看來有些渾水她不蹚是過不去了,吩咐辛荷下去候著,韋醫監這才開口:“先父因牽扯上宮中貴人隱疾,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他老人家曾囑咐我一生不得入宮,是我貪慕名利,才置金玉良言於腦後,如今,覆轍重現,還望夫人搭救於我,只求有命存世,不敢奢望其他。”

“世伯嚴重了。”三娘語氣極淡,“宮闈深險我也略有耳聞,可說到梟首,那還不至於。再說,我家老爺不過是閒散人一個,如何能在宮廷之中有作為?世伯莫要被茂國公府的頭銜給迷了眼,那畢竟是國公爺的,我家老爺是分府單過,與那邊情分雖在,卻沒有那麼大的分量能說動國公爺。”

“裴二老爺手握蓋國財富,哪是什麼頭銜所能比肩的。”韋醫監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話落了地,才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