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倒想到一塊去了,三娘含笑謝過,在忘機園逗留半日才回了內院正房。
辛荷和紅綃卻已經在等候了。
“怎麼這麼快?祖母她們說什麼了?”三娘詫異道。
辛荷面有異色:“夫人,伯府根本不讓奴婢等人進去,夫人讓帶的話奴婢著人帶了進去,二夫人派人回話說,伯府謹遵大將軍之令,謹思己過,不敢勞夫人探望。”
這麼賭氣的話?
從拿回血玉之後。裴府接二連三有事,三娘也沒回過殷府,不知道府中近日的情形,可是聽這話音兒怎麼也不像是殷邵氏的語氣。不顧全大局也就罷了,怎麼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把大將軍府的人往外推呢?
“我母親派誰回的話?”
“喜鳶。”說完,辛荷也奇了,自我解釋道,“或許二夫人當時正在老太太那裡。”
殷邵氏身邊總會帶上自己的貼身丫鬟吧?怎麼會勞動祖母身邊的貼身丫鬟傳話呢?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對,祖母藉著喜鳶似乎想傳達什麼。
三娘微蹙了眉,讓人喊來綠綈,私下吩咐幾句,待綠綈下去之後,瞧天色尚早。便去小廚房打理今日的午膳。裴澄雖然近日事務繁忙,但必然會在府裡用午膳。三娘便對每日的午膳格外上心。
待裴澄回府,讓人請來了法真師傅和任寄遠,一家人呵呵樂樂吃了頓飯。
飯後,裴澄略歇一歇就要離開,三娘把今日辛荷二人去殷府的事說給了他聽,裴澄的臉色變得水沉。
果真有事!
“突厥有一將軍,驍勇異常,狠辣無比,在戰場上素來有‘血魔’的稱號,你可知道?”
三娘點點頭,雖然她身在內宅,賴於大梁和突厥多番交手,她對此人也略有所聞,據傳此人上陣必以銅皮面具遮面,甚是怪異。
“他就是殷府三叔!”
裴澄一語驚到三娘,那個據說詩書俱全的殷洪玦?那個愛蘭成痴的羸弱書生?三娘腦中勾勒的殷洪玦總是手搖羽扇,青衫磊落的模樣,和傳說中殺人如麻的“血魔”沾不上一點邊兒。可看著裴澄認真的神色,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原本有些先入為主了。
“當初殷府之所以要和宇文弼聯手,只怕突厥在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裴澄語氣嚴謹,“三叔在其中穿鑿連線,說不是三皇子的人都難。”他轉向三娘,“有一點我沒有告訴你,南征之時,戰事打得這麼漂亮結束的如此迅速,就是與突厥軍有關。他們本就兇悍,又是挑選的精銳士卒將領,成國那樣一個孱弱的小國,若不是還有幾個中正的將帥,恐怕結束的會更早。”
三娘沒想到南征時突厥竟然也介入了,算在當時,三皇子不是可以安上通敵罪名了嗎?三娘想著,話就滑出了口。
“三皇子凱旋歸來,朝中勢力又壯大,加上他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貴,而當時的太子雖然還沒被貶黜,卻已經鬧得人盡皆知,所以錦上添花的多,忠直敢諫的少。更何況,楚雲飛並沒有拿到確實的證據,說也無益,只能使剛穩定一些的邊陲又陷入征戰之中。”
三娘從慨嘆中醒過神來,聽裴澄的語氣,她有些遲疑:“老爺是想說此時不便與突厥交惡?”不然,即便再沒有證據,也該在拉三皇子下馬時,讓人散出謠言,所謂三人成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裴澄舒展笑容,妻子如此**,倒不必他一番解釋了:“若殷府中劫後仍然與突厥有交,此事便可大可小。”
說穿了,就要看突厥對如今繼位的皇上如何看待,當作君王,兩國邦交友好,自然萬事大吉,殷府這樣的行為就是捍衛邦友,無過反而帶功;若是依然當作對敵,兵戎相見是遲早的事,殷府無疑會成為眾人攻訐的物件,叛國謀君,罪無可恕!
三娘沉默著,她究竟生活在殷府十多載,若說沒有半點感情是假的!
“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有事的時候你能多些鎮定。”裴澄攬三娘在懷,醇厚的聲音定定的傳來,“可不是讓你憂心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們養你這麼多年,總是有苦勞的,我不會眼見著不伸手相助的,你只管放寬心。”
自動把事情劃歸到最壞的打算,還真是瞭解她!三娘心下一鬆,面上浮上一抹笑意,有夫如此,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晚間,裴澄陪著她等到綠綈、仇姨娘回來:“雖然看不清楚長相,奴婢卻能從他們的言語中肯定是突厥人,不多,大概只有四五人,就住在殷府內宅後跨院。其中有一個似乎是他們的頭領,神態語氣和其他人都有不同,奴婢懷疑,奴婢三人的行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