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女人的頭髮!”基友的聲音直接高了八度。
“不不,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它確實是女人的頭髮但是……”
“這是外國女人的頭髮!”基友繼續提高聲音,臉上那誇張的表情讓林有德直想給他面門一拳。
“對,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外國女人的頭髮但是……”
“金髮啊!色澤這麼純正的金髮啊!”看起來這位是打定主意不讓林有德解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三樓通往房東——通往薇尤拉的住所的門開啟了,睡眼惺忪的薇尤拉從門後跳出來,對著樓梯間裡的********小夥喊:“你們吵死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有德直接愣住了,而他身旁的那位則直勾勾的盯著薇尤拉那頭華麗得有些過分的金髮,視線在金髮和手上的髮絲之間來回移動。
薇尤拉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女孩很乾脆的說:“那是我的頭髮,知道了就給我閉嘴。林有德,把你這吵鬧的朋友帶走!我要睡覺!”
說完少女直接退回門裡,砰的一聲甩上門。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目光看著右上方的天花板,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旁邊那位則用“許多年之後才知道青梅竹馬是高富帥”的眼光看著他。
“你這傢伙!”
“吵死啦!”門那邊傳來怒吼。
於是基友趕忙壓低聲音:“你這傢伙都幹了什麼!房東小姐從來沒有直呼過我們名字!”
“呃,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林有德用手推開整個人都快貼自己身上的基友,然後用雙手抓著他的肩膀確保他不能再次靠近自己,“我和薇尤拉並不是……”
“她也從來沒告訴我們她的名字!我們都只是叫她房東小姐!”
“這……”
完了,林有德想,越描越黑。但轉念一想好像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人家妹子都那麼坦然的承認這是自己的頭髮了,他林有德作為爺們介意個屁啊。
“這個事情嘛,”林有德當即換了個口吻,“說起來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吃早餐然後去學校吧,遲到了可不好,對吧?”
“你說得對,不過呢,我已經吃完早餐了。”基友一臉奸笑看著林有德,“另外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麼?如果你不馬上出發一定會錯過電車,只能等下一班或者走路上學,你絕對會遲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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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軌電車啟動的時候,林有德的肚子發出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餓了吧。”旁邊的傢伙陰陽怪氣的說著,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小塊黑麵包,在林有德面前晃了晃,“你要是老實交代昨晚發生了什麼,這塊麵包就是你的。”
林有德看著麵包嚥了口口水,穿越到現在他就昨天晚上稍微吃了點宵夜,連晚餐都沒正經吃,確實餓了。
看來得必須得編點能讓眼前這傢伙相信的說辭,林有德想了想,覺得完全沒點香豔的內容肯定不行,便這樣說:“沒啥,就是突然發現互相有點共同語言。”
“共同語言?關於如何修補屋頂漏洞的麼?”
“呃……還真是這樣,”林有德靈機一動,“一開始我只是指出漏水的位置,然後我順便扯了點中國的房頂構造和德國的區別,沒想到就聊開了。就是這麼一回事。”
本主的基友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房頂構造的區別?這都行?”
“我也很意外啊,薇歐——房東小姐竟然對這些感興趣。聊開以後她就請我共進晚餐,那頭髮也是這個時候落到我的外套上的。”
“共進晚餐要怎麼樣才能把頭髮落你外套上?”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在閣樓裡聊天的時候落上去的,你看那閣樓那麼小,兩人之間距離很近,風一吹——是吧?”
基友還是一臉狐疑,可沒等他開口,坐在兩人面前一個看起來是中產階級的男人咳嗽了一聲,微微抬起眼睛,用混合著鄙夷和責備的目光掃了林有德他們倆一眼。
看那樣子,他似乎對林有德他們用中文交談很不滿。
********小夥子對視了一眼。
“好吧,暫時相信你,拿著。”基友用英語對林有德說,把麵包往林有德手裡一塞。
林有德剛啃一口麵包,電車就爬上了小山坡,一條寬闊的運河出現在林有德的視野裡。電車很快拐了個彎,沿著運河旁邊的街道前進。
透過列車的玻璃窗,林有德看見人行道上有大批工人打扮的男性正向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