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回來一些錯誤的報告,導致琴黎等人白白浪費精神力。
“陸軍那幫傢伙,終於認識到海軍重炮的威力,”琴黎扭頭看著遠方那燃燒的天空,“如果不是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建造的堅固地下工事,根本就無法承受住這樣的重炮轟擊。今天白天敵人戰列艦的主炮都在攻擊我們的魔導工坊,只用巡洋艦的八英寸炮轟擊海岸上陸軍的陣地,就已經給陸軍部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如果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沒意識到必須放棄海岸線,在敵人艦炮無法影響的內陸進行決戰,那我看這個國家也沒有守護的必要了。”
面對琴黎這露骨的話語,麻美只是笑笑,然後輕車熟路的避開了最敏感的部分:“對於陸軍來說,巡洋艦上的八英寸炮就已經是重炮了呢。陸軍口中所謂的重炮,大多是指150毫米的炮不是麼?”
琴黎嘆了口氣,答道:“是啊,就連驅逐艦的127毫米炮,在陸軍那裡都已經算是口徑相當令人滿意的火炮了呢。”
“海軍和陸軍的矛盾,很大程度上就是源自這種認知差異呢。”
琴黎看著麻美的臉,猶豫了一下,隨後她環顧周圍,確定沒人在監視她們倆之後,才輕聲說道:“麻美,這場戰爭已經沒有希望打贏了,東京和橫須賀的重要工廠和設施都遭到嚴重破壞,美軍甚至不需要登陸,只要沿著海岸線一路炮擊,把我們的工廠設施全部毀掉,他們就幾乎贏得了戰爭。”
“當年總把明帝國當作首要假想敵,所以把重要工業都集中在背向明帝國的一側,這個策略現在收到了反效果呢。”麻美的口氣聽起來就像在談論一個純粹的學術問題。
“麻美!”琴黎稍稍提高聲音,“我是要你趕快離開首都圈!你不需要捲入這場戰爭的,你……”
“我適合去江田島當個教授,對嗎?”麻美對老相識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和現在嚴峻的局勢一點都不相符,“你說得沒錯,但我好歹是戰姬啊,大家都在全力奮戰的時候,我不可能逃走的吧?我確實不像你一樣會想著盡忠報國什麼的,但是,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在大家全都在努力奮戰的時候,做一個可恥的逃跑者。”
琴黎看著麻美的臉,似乎想要繼續勸說,可憋了半天卻連一個字都沒能憋出來。
反倒是麻美,她抬起右手,做出要和琴黎擊掌的姿勢,笑著對琴黎說:“來吧,讓我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好了。”
琴黎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輕輕拍了麻美豎起來的右手一下,然後幽幽的說:“我可是神姬,就算我在戰場上戰到筋疲力竭而昏倒,美國人也只會俘虜我。你可不一樣……”
“就算是神姬,運氣不好也會直接戰死的吧?這個世界上戰死的神姬可不在少數,被抓獲之後獲得禮遇什麼的,那都是從戰場上生存下來之後的事情啦。”麻美打斷琴黎的話,“所以我們其實都一樣,必須要努力在戰場上活下來。”
橘琴黎看著摯友臉上的笑容,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那嚴肅的表情鬆弛下來,對麻美露出淺淺的笑容。
“好吧,麻美,我們一起加油好了。我有點餓了,你是要去食堂吃飯對嗎?”
“對啊,”麻美點點頭,“怎麼,又什麼好吃的招牌菜推薦嗎?”
“完全沒有,我之前一直配置在三宅坂的基地,吃飯則全部由天皇陛下的御用廚師提供,不過現在就連天皇陛下都只能吃軍隊的配給餐,所以我才要去餐廳。”
“那看起來還是我在這方面比較熟悉呀,我之前在廣島基地待了很長時間,對如何用食堂提供的東西搭配出營養健康又好吃的一餐深有研究。”
說著麻美拉起琴黎的手,接著身穿軍裝的戰姬大人和神姬大人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在八王子基地內奔跑起來。
如果不是天空那不詳的血色,以及周圍全副武裝但士氣低落計程車兵們,這就完全是一副女子高中生的青春畫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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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炮擊第二天,太陽剛剛在地平線上露出頭。
從橫須賀通向鎌倉的沿海鐵路路軌兩側,擠滿了拖家帶口步履艱難的難民。
寅次郎混在難民的隊伍中,雖然雙腳和大家一樣都向著鎌倉方向不斷邁動,但看得出來他走得十分的不堅決。
鐵路早就被軍隊徵用,難民們就只能用雙腿沿著鐵路線逃離已經一片混亂的首都圈了。很多難民直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美國人突然就打到自己家門口了,不是說帝國海軍取得了輝煌勝利嗎?長門陸奧兩艘鉅艦不是全世界只有另外五艘船能夠匹敵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