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點頭道:“萬一她生起氣來,不帶我們去找人就麻煩了,不過她脾氣真厲害,難怪和老公不合。”
李遊嘴角一彎:“既是夫妻,本就該多多忍讓才是,多數女人都懂得這一點,並且做得很好,她實在是個例外。”
楊念晴反駁:“憑什麼要女人?男人就不該忍了?”
“男人的氣,多數女人都能受,你也是個例外,”李遊看看她,嘆了口氣,“在下不過才說一句話,你何必著急。”
“我憑什麼要受你的氣?”
“你能氣得了我麼?”
“……不能。”
“這就對了,”李遊一本正經道,“不會揍別人,就要捱揍,不會氣別人,自然就只能多受受氣了。”
楊念晴噎住。
什麼邏輯!
南宮雪咳嗽一聲,看著她,鳳目中滿是笑意:“在下發現,跟李兄鬥嘴千萬不能動氣,或許贏的把握會大些。”
楊念晴冷笑:“女人的氣,好男人都該受得。”
李遊難得地點頭贊同:“如此,在下實在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她鄙視:“你?第一花花公子還差不多!”
“是拈花公子。”
“反正都是花,色狼。”
李遊苦笑。
“食色性也,”南宮雪忍住笑,岔開話題,“冷夫人倒的確不同於尋常女子,對大多數女人來說,丈夫和兒女就是她們的一切……”
楊念晴截口:“可惜那種失去自我的女人是最容易被老公甩的,失敗!”
“自古女人所難免的悲哀之事,”李遊嘆了口氣,忽然皺起長眉,“但如今聽了那男人的‘三從四得’,在下才發現,那樣的女人實在好得很,好得不得了。”
他剛說完,南宮雪與楊念晴都忍不住笑了。
“不如相忘於江湖……原來相濡以沫的下句是這個,”楊念晴想起了這句話,搖搖頭,“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說的。”
李遊道:“正是莊子那個混蛋。”
她又無語了。
把偉大的道家代言人莊子說成混蛋,若是讓自己那個教文學史的老人家知道,只怕立刻就要吐血而亡。
趕了三四日路,冷夫人便讓眾人棄了馬車,徒步而行。楊念晴根據方向推測,估計該是在江西境內了。大約又行了四五日,終於到了一座山腳下,冷夫人並不多言,只帶著他們往山上走,一路上但見瘦石古木,倦鳥低飛,寒泉低咽,十分靜謐。
不久,眾人便行入了一片深林。林中古木參天,鳴聲啾啾,泥土地上十分乾淨,還殘留著笤帚掃過的痕跡。
這深山古林難道還有人住?
楊念晴剛升起這想法,路頭一轉,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已赫然出現在眼前。
竟然有座山莊。
門前,兩個僕人模樣的人正坐著說話,看上去衣著都十分整齊考究。時有樵子作歌而過,與他們打著招呼。
冷夫人停住腳步,看著那門默默站了半晌,轉過身:“他就在那裡。”
原來已到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走上前去。
南宮雪整整衣袍,含笑朝那兩個僕人拱手作禮。
兩個僕人急忙站起來,謙遜還禮。
南宮雪微笑道:“不知楚前輩可是住在此處?在下南宮雪,有要事前來拜訪,煩勞二位代為通報一聲,多謝。”
第一公子的名聲不是混的,他話沒說完,那個年輕些的僕人已滿面驚喜之色:“原來是南宮公子!”
南宮雪謙遜道:“不敢,正是。”
年輕僕人十分興奮,點頭就要往門內走,誰知卻又被年老的那個一把拉住。
那老僕仔細地打量了眾人一番,猶豫道:“我家主人平日極少見客,我等也不敢擅自作主……”
未等他說完,冷夫人忽然截口道:“你就說故人冷清來訪,他必定不怪你。”
老僕愣了下,答應著進去了。
眾人皆在門外靜候。
果然不多時候,那老僕又出來滿面笑容地將眾人迎了進去。
庭院寂寂,遊廊曲折。誰也不會想到,這深山裡也會有這種人家。一切雕欄裝飾雖不算十分華美,卻也絕不寒酸,可見這裡的主人必定不俗,也必定是個會享受的人。
先前那老僕在前面帶路,不時還回頭陪笑著說兩句閒話,更多的卻是偷偷打量冷夫人,想是在奇怪主人為何會破例見她。
他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