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晴暗暗嘆氣,看來他口中的“兩位少主”,就是當年的“白氏雙俠”了。
南宮雪黯然片刻,拱手微笑道:“不知白前輩與雲前輩的墓地在何處?煩老伯指引一下,我等也該拜上一拜。”
任老伯微微一愣,隨即搖頭:“原來你們也是慕名而來,這些年已不知有多少男女少年前來祭拜了。”
說著,他又咳嗽一陣,嘆了口氣:“事隔幾十年,雖是痴情所至,卻難善終,他們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你們又何必痴迷於這些無稽之談。”
南宮雪笑道:“前輩說的是,只不過我等既已來了,又身為客人,不去拜會主人總是失禮的。”
這“主人”,自然也是指白氏雙俠了。南宮雪並不提其他,只說拜會主人,理由又體面,又叫人不好拒絕。
見他對舊主人言語頗為尊敬,任老伯果然笑了:“難得你們有心,咳咳……既如此,各位請隨我來吧。”。
松蓋蒼穹,鬱鬱蔥蔥。兩座墓碑靜靜立於暮色之中,十分淒涼,山谷松風陣陣,更平添了一股陰森之氣。
任老伯凝視著墓碑,目光悲涼,卻又充滿了慈愛,宛如看著自己的親人小輩:“這是二公子與二夫人,那邊是三公子。”
暮色更濃,墓碑上的字已經看不太清楚,只隱約見得有“……白無非……唐氏……”幾個字。楊念晴暗暗嘆息,看來白二俠終究是與原配妻子葬在了一起,可憐雲碧月的萬般痴情,至始至終也只是個悲劇。
南宮雪看了看墓碑,也輕嘆道:“白二俠與夫人感情甚好。”
任老伯點頭:“正是,可惜……”
他沒有再說下去。
——可惜,那次退婚卻毀了另一個女人的一生,也毀了他和妻子的一生。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過錯?
眾人皆按江湖禮節拜了拜,再站了片刻,任老伯看看天色,就要領著眾人走。
李遊忽然道:“三夫人與白三俠沒在一處?”
任老伯微愣,解釋道:“三夫人與三公子成親第二年便病故了,可憐她走得早,咳……只因有先生說她的舊墳不宜動土,動則大凶,因此三公子後來才未能與她合葬。”
李遊這才點點頭。
楊念晴卻急著要見雲碧月的墓,只顧催促他們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