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就離開這裡,不怕。”
楊念晴忍住淚,點頭。
“原來你也會使劍。”聲音很淡,卻透著冷意。
面對著邱白露與何璧異樣的目光,楊念晴反而坦然了,隨他們怎麼看去吧,有這樣一個人肯如此對自己,已經足夠。
何璧看了她一眼,走到屍體旁邊蹲下。
蒙面的黑巾被揭起,一張陌生的臉露出來,臉上猶帶著過分的懷疑之色,他怎麼也想不到,江湖第一公子、第一善人南宮雪竟然也會殺人。
半晌。
何璧緩緩站起身,看著南宮雪:“想不到,你的劍法還不錯。”
南宮雪不語。
邱白露淡淡道:“我與他認識近十年,竟也不知。”
南宮雪終於點頭。
“在下自小筋脈異常,不能修習內力,家父費盡心思才創出這套劍法,讓在下學了防身之用,”說到這裡,他俯身拾起那柄軟劍,拈在指尖,“這套劍法有個好處,用它的人不須絲毫內力,只以腕力便能催動劍勢。”
他看著楊念晴,微笑:“我從未用過。”
為了救她,他如今還是用了出來。
楊念晴默然。
何璧面無表情,看了他們半日,又看著那黑衣刺客的屍體,冷冷道:“回房歇息吧,就算他沒死,回去也未必有命。”
兇手一定會殺人滅口。
邱白露嗤道:“人沒死,也可以問出許多事。”
面對他過分的嘲諷,南宮雪並不分辨,只看著他們:“此案有你們查便已足夠,如今,我要帶小念走,不想再查了。”
二人愣住。
何璧目光一閃:“是不是等老李回來?”
“不必,明早便起程,有勞何兄代我二人轉告李兄一聲。”。
這個夜晚雖然格外漫長些,卻總是要過去的,清晨又來臨了。
方才下人來報,馬車已等在大門外。
要離開了麼?為什麼心中空空的?楊念晴環顧著四周,不知道自己是在留戀什麼。這是南宮雪的別宅,如今二人一走,便只剩何璧他們留在這裡了。
想到方才南宮雪微笑的臉。
“只要回到了別苑,以後我們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這個溫柔的人,永遠有著那麼典雅而又醇和的氣質,有他在就絕對讓人安心,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都能和自己共進退,不是嗎?
心中一暖。
自己以前就很花痴他呢!楊念晴深深吸了口氣,作出一個笑臉,就要邁步出門。
“果真要走?”。
真奇怪,這兩個人不愧是朋友,德行都一樣,隨便溜進別人房間也不打招呼,不同的是,那一個想當小偷,這一個卻是神捕。
楊念晴覺得很有趣,笑了:“當然。”
沉默。
何璧看著她,略有些遲疑:“老李今日該能回來。”
“既然他不想見我,你就替我說一聲吧,”楊念晴立刻打斷他的話,“江姑娘的事……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真的很抱歉,不過有你們兩個在,一定可以查出真兇的。”
說完,她就要走出門,卻不想南宮雪迎面走了進來。
“可都好了?”俊美的臉上第一次帶著純粹的愉快之色,南宮雪拉起她的手,“車已在外面,是時候起程。”
楊念晴點頭。
大約從沒見過這樣的南宮雪,何璧不由也一愣,冷漠的俊臉上又露出許多猶豫之色來。
見到他,南宮雪果然愣住。
半晌。
他微笑:“原來何兄也在。”
何璧不語。
南宮雪看了看楊念晴,鳳目微黯:“何兄可是有話要說?”
何璧看著他:“他是我的朋友。”
南宮雪默然。
何璧忽然又冷冷道:“你也是我的朋友。”
說完,他轉身便出去了。
來自朋友的祝福總是令人開心的。
想想臨走時,連不苟言笑的邱白露也伸手拍起南宮雪的肩膀,露出了罕見的笑容:“路上仔細些,走好了。”。
新綠已盡布枝頭,濛濛一片,幾隻小鳥快樂地飛過,早春的風光果然明媚多姿。
馬車緩緩前進,窗間嵌著一幅流動著的、生趣盎然的春景圖,映得車內也明亮無比,楊念晴的心情漸漸好起來,不開心的事情就丟開吧!
她想了想,講起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