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著,“哥,烏拉孜汗落水了!岸邊撐杆的,不要鬆手。”
一切都來不及了。金大雨喊,把主杆撐在岸邊,要謝琳娜把樹枝向岸邊推,紮在河底,別靠近網。謝琳娜的水性與她媽比當然遜色,與其他同學比卻是頂尖的。
她早已游到深水處,把枯樹枝向岸邊推。金大雨抓著樹枝時見了她,放下了心,與她共同把樹枝向岸邊推。已經感覺到樹枝扎地了,附在枯枝間的蘆葦、雜草被水一批一批地衝走。
一溜煙被水衝倒之後,看到樹杆向它衝來,急忙站起,拉著網綱向岸邊拽。它將頭猛然抬起,也不管拉韁繩的人能否受得了,也不管它自己可能承受多大痛苦。
烏拉孜汗在被雜物卷倒之後,唯一沒有放鬆的是手裡的韁繩。他喝了幾口不清潔的水,身上被樹枝和蘆葦戳破十幾道口子,不敢鬆開韁繩去抓樹枝。
如果那樣的話,他可能少受許多苦楚。
一溜煙用勁抬頭時把他從樹枝、蘆葦糾纏中拉出水面,卻他無法將韁繩抓緊。那是皮繩,泡水之後非常滑,他在頃刻之間鑽入樹枝與蘆葦內,與網纏裹在一起。
水裡的諸種變化在手電之中,在黎明的晨曦中,被麗達看得清楚。當她看到枯樹枝纏著網的時候,急忙奔進氈房,取出匕首,奔回河邊,撲入水中;到水沒膝深地方,不顧危險,把刀噙在嘴裡,沿網外深水中疾速游去。她抓住枯樹枝,從嘴裡拔下刀子,把網割開。當割斷網的上綱繩後,一個猛子扎入水底,抓住下綱繩,將繩子割斷。
水,又將幹樹枝衝動,烏拉孜汗仍在魚網、樹枝的糾纏之中,一隻手仍然抓住樹枝不放。金大雨、謝琳娜、郝志遠在解著糾纏,分理枯樹周圍雜物。麗達急忙抽刀將網劃開,蘆葦及細樹枝被水衝下,烏拉孜汗也被水衝了下去。麗達嘴裡噙著刀子,順急流遊向烏拉孜汗。
金大雨喊聲“謝琳娜,上岸去。”便隨著麗達去救烏拉孜汗。當麗達抓住烏拉孜汗衣服向淺水處遊時,金大雨、郝志遠先後趕到。三人把烏拉孜汗救上岸,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肚子裡喝滿了水。麗達讓郝志遠把他翻過身趴在地上,頭向下倒水。說完,她倒在沙灘上,嘴裡的刀子落在她頭邊。金大雨轉身牽一溜煙,見媽媽倒地,丟了馬韁繩,撲倒在地,搶救媽媽。他實在沒有氣力了,不小心趴在他媽身上。
郝志遠、謝琳娜急忙過來拉他起來。他說不礙事,不小心滑倒了。他要去背媽,艾山不讓,由他背老師。
艾山把麗達背進氈房,謝琳娜跟著照料媽媽。金大雨讓郝志遠把烏拉孜汗背到地窩子爺爺平時的住房,繼續將他趴下倒肚裡的水。金大雨到屋裡往下坐沒有坐穩,一頭倒在地上,和烏拉孜汗躺在一起。
崔正岡對郝志遠說大雨是累的,不礙事;那位同學受的是皮肉傷,不要緊,要他們繼續打魚,多打一條魚,就有一個同學少挨一天餓。郝志遠說網被烏老師割斷了,打不成魚了。崔正岡說他去補網,短網也可以用。老漢回頭看了看烏拉孜汗說,這位同學得住醫院,他身上的傷容易感染。郝志遠說待會兒讓拉魚的車把他拉回學校。崔正岡猶豫了一下,認為這類事情,由學校自己處理,把網修整好繼續打魚是大事。
玉素甫和另外兩個學生騎馬趕到漁場,他的馬後鞧上捎著一張魚網,另兩位同學扛著網杆和繩子,崔正岡對玉素甫說他是個好學生,郝志遠向爺爺介紹他是學生會主席,老漢笑笑說“難怪”。
那眼網投入了使用,魚明顯的少了。
崔正岡把魚網修理好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河兩岸打魚的人多了起來。魚潮已經過去。這一夜打的魚在七十噸以上。這是他的粗略估計。新組織的學生對打魚不懂,他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在河邊指揮,一家四口人現在三個在昏迷中,他低著頭走向氈房,看麗達醒過來沒有。這時,學校的領導與教師,帶著大批學生,每個人都帶著裝魚的工具,有面袋、書包、筐子、抬把、麻袋等等。他們早已經從學生嘴裡知道了網被枯樹絞住,麗達老師、金大雨、郝志遠、謝琳娜搶救烏拉孜汗,烏拉孜汗不聽金、盧交代不要往深水走的情節以及烏拉孜汗已經被拉魚的六根棍拉往回學校的路上,紛紛去看望麗達、金大雨、謝琳娜。娘仨已經醒來,只是臉色蒼白,顯得很疲倦,沒有說話的氣力。
這一夜打的魚據後來統計,大約在八十噸。學校發揚共產主義風格,給縣上、地區兩個幼兒園各十噸,自己留六十噸。學校也按照崔正岡的要求給他的院子裡拉大約兩噸多。
這晚打魚的過程在全縣城傳頌開來,地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