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真停頓一下,說:“按照秦天成的做事風格,他要讓訾克封口。”
香香說:“我明白了。有一點你說得不對,就是皮窩子和套鞋的事。秦天成把它們扔在水渠了,黑娃子把它撈上來,沒有燒,他想日後說不定還有用。秦天成的皮窩子是套43號套鞋的,他的套鞋正是43號。黑娃子那雙是套40號套鞋的。秦天成的皮窩子是那位姓華的師傅做的。城裡的幾個皮匠,各人有自己的風格。解姑娘你聰明,想到磚地上的痕跡就是皮窩子留下的。解真姑娘你怎樣就想到我和黑娃子有那麼大的膽子殺人呢?”
解真說:“還是從你們身上發現的,你不該有規律的去十字路口任交通警察。你被選上人大代表時自己做了個代表證,瘋人沒有那個意識。你有心理疾病,是你長時間壓抑自己,偽裝精神病造成的。你和巴布魯什卡有共同的仇恨,你的行為證明了你在遮掩人的耳目,要達到什麼目的呢?我的朋友告訴我你的家庭悲劇,他媽媽烏斯金娜&;#8226;麗達和你媽媽是好朋友,和巴布魯什卡也是好朋友,在那個美麗的、盛大的歡樂宴會上,你也是很開心的。”
香香笑起來,說她講的是金大雨,問:“金大雨真是你朋友?”
她點頭首肯,說:“依據那些,我斷定你是在掩蓋自己的復仇計劃。開始我認定是你和巴布魯什卡殺了訾克,當我知道空下鄉、訾克的三角戀愛,那天晚上訾克和他的爭執,訾克打破了玻璃之後,我開始推斷案子可能有第三者。我找到了刁桂琴,她告訴我,她被秦天成長期*,忍受羞辱,是為了自己從文工隊到公社當秘書。刁桂琴說那時她就懷疑訾克是秦天成殺的,她見到秦天成有一種白藥片,秦天成交待她不要動,那是鬧狼用的。她一直不敢講,她丈夫成來俊說秦天成和卜嵐、烏拉孜汗好得很,他們權力大得很。”
香香問刁桂琴會說實話?解真說透過她丈夫,文工團團長成來俊做幾次工作才給講的。
花香香“哦”了一聲,心事沉重起來,問:“能不能判我和巴布魯什卡死刑?”解真沒有立刻回答,香香長出口氣,說:“事情講清楚了,我們不再有包袱了,以前的精神壓力實在受不了,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事情雖說做了,可說實話,說是說,到跟前真的開槍打死一個,黑娃子他下不了手。沒有辦法,我願意去勞改隊,聽黑娃子講,勞改隊的生活很好,比我整天當瘋子強,我掛心的是巴成才,那孩子很聰明,我去勞改的話,孩子就只好交給我大雨哥了,不知那個當官的嫂子能不能接納我那孩子?”
解真問她還有沒有證明秦天成殺訾克的直接證據了?她說除了皮窩子和套鞋再沒有了。解真問:“巴布魯什卡目睹了秦天成開槍殺人的全過程,他應該知道,把他找回來談?”
香香說:“他再也不回來了。”
牛大樂問:“他哪兒去了?”
解真問:“現在來不及搶救了?”
香香很平靜地說:“來不及了,他到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去了,和他爸爸、媽媽在一起。”
解真問:“也在老墳地?”
香香點點頭,說:“他服的也是氰化鉀,和我媽服同樣的藥,救不活了。”
解真問她,從那兒要來那樣的毒品?她說黑娃子在地區醫院藥房順手牽羊牽的。解真問還有沒有了?香香已經有氣無力了,絕望了,說不知道,示意在抽屜裡,讓她看看。解真拉開放藥品的抽屜,見裡面果真有氰化鉀,還有兩片,裝入自己的包裡。
解真問:“他拿了幾片氰化鉀?”
“兩片。”香香說。
解真說:“香香,咱們去墳地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香香說:“沒救了,不用去了,那藥吃下去幾分鐘就沒救了,讓他安靜吧。”
解真說:“你們真傻,怎麼不想呢?人不是你們殺的,按你們倆的性格說,到跟前玩真的還下不了手,罪是可以免除的。那天晚上,真是該訾克和空下鄉死,秦天成在他們水裡放了三氧化二砷,毒性還沒有發作,你們又給他們麻醉了,秦天成以為他下的不是三氧化二砷,才用槍殺了一個,好嫁禍於人。他用毒藥是要嫁禍於你倆,用槍是要嫁禍於空下鄉。”
花香香一下子急了起來,說:“哪怎麼辦呢!哪怎麼辦呢!”她又很失望地看看解真,自語:來不及了,該先問一問大雨哥就好了。
解真推了花香香一把,意在不要耽擱了,給牛大樂遞個眼色,說:“走,快去墳地看看,帶上鐵鍁。”
花香香沒有勇氣跟著一起去,解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