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還喜歡她給打針,曾有小赤腳醫生之稱。*後期,那時她剛剛初中畢業,她向軍管會報名上山下鄉,謊稱十八歲。當時的政策上山下鄉知識青年要年滿十八歲。軍管會的人看她不到十八歲,反覆問她年齡,她一口咬定十八歲。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是偉大領袖的一項最高指示,多去一個多一份成績。第三天就給她下了通知書,讓她到反修公社向陽大隊插隊落戶。接到通知後,她回家悄悄地做準備:一床薄被子,一條有補丁的床單,平時的換洗衣服打一個包。十幾本書,都是醫學、衛生方面的,其中一本農村醫生手冊,還有針灸包、注射器包,裝滿她上學用的黃書包。她找到一隻線網兜,裝入一個洗臉盆,洗臉、洗腳毛巾,牙膏、牙刷。堂姊妹們問她幹什麼去,她不答話。見沒有人的時候轉身提上東西就走了。走後第三天她奶奶才知道她插隊落戶去了。她姑姑找到軍管會,軍管會負責人說申請表上有她奶奶的簽字,她姑姑說她奶奶沒有簽字,工作人員給她看,她說那是香香自己籤的。在那個時候,軍管會也只是認個錯,讓已經插隊落戶的知識青年再回城是不可能的。他們家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她奶奶帶著她活下去已經是夠堅強了,哪有精力再追孫女兒回城,她姑姑和堂姊妹們也都承受著不堪重負的政治壓力,管不上她,其實,誰管也沒有用。
那批知識青年到向陽大隊後,被分配在各生產小隊落戶。她留在大隊部,因為年紀小,人樣長得好,上邊領導下來檢查工作時,她給提水倒茶很合適。後來發現她懂得很多醫療常識,讓她跟著隊上的赤腳醫生當幫手。大隊部的食堂經常不開伙,設個食堂是給上邊來人檢查工作開辦的,大隊部一到晚上就沒有人了,一個女孩住在那裡害怕,又不安全。大隊書記空學龍讓她住在他家。空學龍的妻子是反修公社婦聯副主任,經常不回家,書記的家裡經常只有他們倆人在家過夜。
過“三·八”節那天晚上,空學龍妻子到縣上參加婦聯的聯席會議不回家,香香十六歲了,空學龍把她尊為成年女子對待,在家設了小宴相慶節日快樂,喝了幾口甜酒,香香便感到不安,不久便不省人事了,當她醒來的時候,感到下身灼痛,急忙脫下褲頭,上邊一大片血和贓物。她想起昨晚的感覺,心想那酒中放有藥,哭了起來,知道被那個畜生*了。
她舉目無親,她的父母是那樣的死去,她找誰去申冤報仇?忍辱仍住在他家裡,空學龍以答應她做農村赤腳醫生,秋季選她為工農兵學員到醫學院學習為條件,才使她情緒安定下來,又為他後來對她多次姦汙鋪墊了路。
香香的肚子發生了變化,越來越凸起;行動越來越不便,空學龍知道她懷孕了,與她商量讓她回家,找個地方把娃娃打掉。香香不願意,她知道家裡不歡迎她腆著個大肚子進家門。她不要做赤腳醫生,要求空學龍與他妻子離婚,把她娶上。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香香的父親是現行反革命,母親是蘇修特務。空學龍對她說她是拖革命幹部下水。香香哭得死去活來,要告發他,並且非把孩子生下來不可!她當時不到十七歲,把世上事看得很單純。她的大肚子是遮不住人們眼睛的。旱獺縣革命委員會保衛祖下令逮捕了空學龍。透過審判,以*女知識青年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被送到喜烏勞改農場勞改。就在空學龍被送走的那天,花香香在010師醫院生孩子。生下的是個男孩。她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無奈,越想越走投無路。那個孩子,讓誰把他養大?當醫護人員不在身邊,產房無人的時候,她把孩子翻過身,口鼻向下,一會兒就窒息死去。她看著孩子死了,鬆了一口氣,也就不省人事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孩子不在她身邊。她向醫護人員要孩子。護士告訴她,孩子死了。她不相信,她去其它房間抱別人的孩子。她瘋了。
誰也沒有去醫院看護她。當時的醫院,住下之後,吃住完全由醫院負責,不允許病人親屬陪護,根據病情需要,醫院分一般護理和特別護理。特別護理的病人,飯是護士送到跟前,必要時由護士喂。香香在四十五天產期內在產婦病房,享受特別護理,吃飯產後半個月就由她自己了。四十五天以後轉到精神病房,她的精神得到控制後,010師醫院與旱獺縣革命委員會聯絡,縣革委會文化衛生組派車把她接回去,安排在郊區公社光明大隊。
第二年秋天,她不知從哪兒聽說空學龍在喜烏監獄表現好,他的哥哥在勞改農場由副場長提任書記,他也減刑五年。聽了那個訊息,她一夜神情恍惚。第二天早晨她起得特別早,空中的月亮很圓,如同白天。香香扛著鐵鍁沿路到老公墓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