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的力量完全被打破,眼前虛無的東西在寸寸斷裂,原本的空間露了出來,空地上站立著兩個人,全都是一身的傷痕。
其中一個手中握著大刀的人,那不正是夏馨炎嗎?
“馨炎。”鄔羽容蹙眉低喚一聲,現在的情況太過詭異,他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幫忙,只好先出言試探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夏馨炎倒是動了,慢慢的側首,看向了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在對上夏馨炎雙眸之時,鄔羽容驚駭的往後退了一步,如此的冰冷,裡面全都是狠絕,那種冰冷到極點的狠絕卻沒有半分的銳利。
只是那麼安靜的冰冷,那麼平靜的讓人感覺到恐懼與絕望。
這樣的眼神讓鄔羽容心驚,他與太多的人或者靈獸交過手,從來沒有一個對手是隻憑一個眼神就讓他感覺到恐懼的。
那雙眼睛的主人似乎是認出了他,眼眸慢慢的彎了起來,顯然是笑了。
眼中冰冷的絕望一瞬間全都消散,就好像熾熱火焰之下快速笑容的冰霜似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羽容,你在這裡。”夏馨炎嫣然淺笑的輕語著,聲音低柔,與剛才她的眼神一點聯絡都沒有。
這樣溫柔的聲音,溫和的目光,讓鄔羽容一時恍惚,彷彿剛才夏馨炎那恐怖的眼神是他的錯覺似的。
若不是心頭兀自還殘留著那種心悸的感覺,他恐怕真的會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錯覺。
“怎麼回事?”鄔羽容往前走著,看來夏馨炎將情況控制住了。
“小麻煩而已。”夏馨炎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站立在原地一直沒有行動的中年人,輕輕的笑著。
“我們走吧。”夏馨炎說完,手中的斷魂刀嗖的一下憑空消失,隨手從空間手鍊中扯出一件寬大的外衣,穿在了身上,將破爛衣衫下傷痕累累的身體遮住。
“他……”鄔羽容剛要說什麼,卻發現那個與夏馨炎對峙的人已經斷了呼吸。
“結束了。”夏馨炎轉身就走,鄔羽容看了一眼那個力竭的屍體,再也無法保持站姿直挺挺的轟然倒地,輕嘆一聲,快步跟上。
屍體留在樹林里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野獸幫著處理的。
夏馨炎看了看天色,真是的,被這個人一耽誤一上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馨炎,你還能走嗎?”鄔羽容擔憂的跟在夏馨炎的身邊,剛才就算只是匆匆的一瞄沒有細看也知道夏馨炎身上的傷勢不輕,就算是用外袍罩住,也不能止血止痛。
“放心,這種小傷不礙事的。”相對於鄔羽容的緊張,夏馨炎這個當事人反倒是雲淡風輕的安慰起鄔羽容來,“回去抹點傷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鄔羽容眉頭擰緊,盯著夏馨炎,她說的是不是太簡單了?
“羽容,你怎麼跑出來了?”夏馨炎就是受傷了,也沒有忘記她出來的初衷。
“嗯……”鄔羽容遲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說道,“我來看看,會不會碰到可以幫主人的東西。”
夏馨炎輕輕一笑,很隨意的說道:“羽容,你對東方皓真好。”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主人。”鄔羽容說完,好像覺得這個理由還不夠似的,又補充了一句,“靈獸為主人打算很正常。”
夏馨炎心裡暗笑,這個鄔羽容真是可愛,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解釋就等於掩飾嗎?
夏馨炎也不急於戳穿鄔羽容,依舊與他慢慢的搭著話:“其實吧,東方皓這個人,身上的毛病太多了。逛青樓喝花酒,還調戲美人,最可惡的是男女不論,他可是什麼都幹啊。”
“其實沒有。”鄔羽容在旁邊為東方皓辯解著,“主人去那種地方只是放鬆,招人過夜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自從我跟著主人之後,就沒見過主人與誰在一起過夜的。”
聽完鄔羽容的辯解,夏馨炎心中大吃一驚,陰險的笑著,好啊,這個東方皓,原來早就打了人家鄔羽容的主意,都知道為羽容守身了,不錯啊。
心裡想歸想,夏馨炎嘴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哎呀,羽容你太單純了。東方皓那個傢伙平時可是花花慣了,又怎麼會收心不去碰那些美人?”
“你說你沒有見過,你又不能保證全天一刻不停的守在東方皓身邊,備不住你不在的時候,他就跟哪個美人私會去了。”夏馨炎嘴裡一邊詆譭著東方皓,一邊不著痕跡的仔細觀察著鄔羽容的反應。
果然,在聽完她的話之後,鄔羽容臉色一變,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緩慢卻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