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梅想了一想,忽又說道:“你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他一定很喜歡你!”
谷之華的心剛剛平靜,聽她這麼一說,又劇跳起來,強笑說道:“你怎知道?”李沁梅道:“他這人驕傲得很,不是他信服的人,他絕不會輕易向別人求助。如今他不但告訴你許多關於他的事情,而且還請你幫他找尋我的蹤跡,若非他把你當作知心朋友,他定然不會這樣的。所以找敢說他一定很歡喜、很歡喜你,我很高興,我歡喜的人他也歡喜。所以找更加歡喜你了!”谷之華再一次在心中讚歎:“真是一個胸無雜念,又熱情又純潔的姑娘!”把李沁梅摟得更緊了!
谷之華緊緊的摟著李沁梅,在歡喜之中又感到一份悲哀,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是可憐李沁梅呢?還是可憐金世遺?或者根本就是自己為自己可憐?一顆淚珠從她的眼角滴下來,滴在李沁梅的面上,李沁梅道:“姐姐,你為什麼又哭了?”谷之華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哭。”李沁梅道:“我只是孤單的時候才想哭。咦,別哭了,你聽,好像有什麼聲音。”
忽地眼睛一亮,石門倏的開啟,燈火透了進來。李沁梅跳了起來,還未曾叫得出聲,又倒下去了。這個突如其來,點了李沁梅穴道的人,正是孟神通!
谷之華但覺地轉天旋,搖搖欲墜。失聲叫道:“你幹什麼?”孟神通扶著她道:“你別害怕,我僅是要她昏睡一個時辰,咱們再談一談,我不想有外人打擾。”谷之華用力一掙,從孟神通的掌握中掙脫出來,眼淚簌簌而下,孟神通道:“好吧,你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哭過了咱們再談!”
谷之華咬著牙根,心中想道:“我不能在他面前表示軟弱!”忍著痛苦,將眼淚嚥下,說道:“要嘛你就殺我,要嘛你就放我,還有什麼可談?”
孟神通嘆口氣道:“你到如今,還不肯認我是你的父親麼?”谷之華道:“我沒有父親,我的父親早已死了,在我週歲的時候死了!”孟神通輕輕撫她的頭髮,說道:“你竟然是這樣的恨我麼?嗯,也難怪你恨我,我沒有力量照顧你,讓你的母親慘死,讓你流落外邊,受了二十年的苦難!不過,這一切痛苦都過去了,如今多承老天保佑,你到底又回到我的身邊來了,你可以幸福的過活了。”
谷之華道:“不,這二十年來我過得非常美滿,一點沒有你想像的苦難。我的義父疼我,我的師父將我教養成人,他們都是正直的人,我敬愛他們。他們雖然死了,卻還活在我的心上。”
孟神通面色蒼白,低聲說道:“我活在世上,而你卻把我當作死了!”
谷之華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平生有沒有做過好事?不過你在我週歲的時候,將我拋棄,這卻真是一件好事。我不能想像有一個為許多人憎恨的父親,若然要我與你活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苦難!”
孟神通道:“是非好壞,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在我眼中,那些自命是俠義道的人物都是傻瓜!不過這個咱們以後再談。無論如何,我總是你的父親!”谷之華道:“無論如何,我不願意與你同在一起!”孟神通冷笑道:“因為我是你們邙山派的大仇人嗎?你覺得曹錦兒比你的父親更親嗎?”
谷之華道:“曹錦兒對我好不好,那是另一件事。她縱然脾氣不好,也還是個正派的人。再說,曹錦兒雖然對我不好,我的師父,她老人家對我可是恩重如山!”孟神通冷笑道:“所以你寧願要你的死鬼師父,卻不要你的生身之父了?可惜,你羽毛未豐,還保護不了你的邙山派。縱然我不動手,也有人要掘你師父的墳墓,毀你師父的棺材,將曹錦兒從掌門的位子上拉下來!”谷之華道:“我知道這個人是滅法和尚,他現在就住在你家中,他想毀我師父的墳墓,那除非是日頭從西邊出來!”孟神通道:“你以為你當真嬴得了他?”谷之華道:“我知道我上一次是僥倖嬴他的,但我只是邙山派一個未入流的弟子,他即算再戰勝我,也算不了什麼。”孟神通道:“不但是你,你邙山派誰也不是他的敵手,你怎敢說他要毀你師父的墳墓,那除非是日頭從西方出來?”
谷之華道:“世間豈有隻恃武功便能橫行天下?何況我師父生前領袖群倫,死後亦為武林欽仰,他若敢動我師父墳頭的一草一木,只怕不必邙山派的弟子出手,定然有人出來,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孟神通所顧忌的,正是武林各正派高手群起而攻,所以他還未敢公開露面,他聽谷之華侃侃而談,雖然說的是滅法和尚,實際亦是說他,禁不住心頭一里,但隨即冷笑道:“世間只有強存弱亡,那有是非黑白?若然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