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兒女,故此將谷之華當作女兒,與柳行森名義上是師徒,實則也如父子一般。谷之華八歲那年,就是柳行森將她送上邙山的。柳行森垂頭說道:“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不說了!”
曹錦兒卻向翼仲牟問道:“翼師弟,周驥師兄二十年前在山東道上被害,仇人查出了嗎?”翼仲牟正在心亂如麻,被師姐一問,怔了一怔,即答道:“查出來了,正是孟神通。前幾天我們才與他大斗一場,小弟自愧無能,讓他逃了。”但他對孟神通的女兒,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曹錦兒道:“周師兄被害之後,你曾邀請了許多武林朋友搜查兇手,有這事麼?”翼仲牟道:“不錯,事後我也會稟告師姐得知。只因師姐當時遠在河南,不及請師姐出來主持。”曹錦兒道:“你這件事情做得很對,我不是怪責你這件事情。我只是問你,你還認得這位柳大哥嗎?”翼仲牟道:“認得,他是柳行森大哥,當時他是和谷老前輩一同來的。”
曹錦兒道:“柳大哥,請你說一說當時追查兇手。在途中遇見一件什麼事情?”柳行森望了谷之華一眼,說道:“當時各路英雄分頭搜查兇手,我和師父一路,追到了青雲河附近的一處荒野,忽然發現有一個重傷的婦人抱著一個年方週歲的嬰兒,臥在荒野之中,奄奄待斃!”
聽到這裡,人入都覺心頭沉重。柳行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師父動了惻隱之心,將這兩母女救起,帶回家中,那婦人身受重傷,不多幾天便死去了。在她去世之前,我師父也曾問她身世來歷,何以受傷,那婦人只說是被仇家所書,誰是仇家,她卻不肯說出來。身世來歷,更不肯講:只在臨死之前,指著這個孩子,說了一個“孟”宇,意思是說這個孩子姓孟。一說之後,便即嚥氣。我師父起了疑心,檢查她所遺下的衣物,發現有孟神通的獨門暗器冷鏢,才知道這婦人是孟神通的妻子。我師父再去查問,不久之後,又打聽到孟神通妻子的死因,原來孟神通和妻子中途遇敵,孟神通殺了幾人,力戰突圍,她的妻子卻受了重傷,與他失散。不過追蹤她的那幾個人,也都受了她的冷鏢所傷,不敢再追。料想是她打退了敵人之後,亦已力竭筋疲,故此臥在荒野之中奄奄待斃。所以那婦人口中所說的仇家,其實就是搜捕孟神通的一班俠客!”
柳行森歇了一歇,眼光慢慢的從谷之華身上移開,繼續說道:“我師父知道了她就是孟神通的女兒之後,十分為難。這嬰兒活潑可愛,欲待不要,怎生捨得?師父那時曾嘆了口氣說道:.“父母有罪,嬰兒無罪。”就這樣便將她收養下來。孟神通的仇家太多,師父怕這女孩子長大之後,會有麻煩,故此將她的身世隱藏起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谷之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感到恥辱,也感到羞慚。柳行森低聲說道:“師妹,你別怪我。曹老前輩問到,我不能不說出來。有一件事情,你還未知道。半年前我本來要到邙山探你,途中遇到了孟神通的大弟子項鴻,我幾乎喪生在他拿下,幸得曹老前輩解救。她要搜尋所有關於孟神通的線索,我給你隱瞞了二十年的身世秘密,不能不向她說了。”眾人一直在凝神靜氣的聽柳行森說話,這時才注意到柳行森的模樣,見他面黃肌瘦,太陽穴旁邊的幾絲黑氣還沒有褪淨,料想他定是受了修羅陰煞功的傷害,大病過後,至今元氣未復。
曹錦兒緩緩說道:“各位同門在此,柳行森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谷之華是孟神通的女兒,這事情已無可置疑,他父親是本門的大仇人,我們怎放心得下,鰲一個仇人的女兒,混在本門之內?”
江南七俠的門人弟子,看看掌門師姐,又看看谷之華,大家都默不作聲,過了半晌,翼仲牟低聲說道:“呂姑姑收她做徒弟的時候,不知道谷正朋可曾將她身世來歷講明?”按照武林規矩,若然呂四娘已經知道了谷之華是本門的仇人,而還肯收她的話,那麼這責任就該由呂四娘來負,除非谷之華木人再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否則別人無權代呂四娘來清理門戶。
曹錦兒道:“柳大哥,當時是你將她送上邙山的,請你把當時的情形再說一說。”柳行森道:“我師父收了她做養女之後,心中常感不安。江湖上要向孟神通尋仇的人越來越多,我師父想她成為一個名門俠女,好贖她父母的罪愆,想來想去,當今之世,只有呂四娘是足以領袖群倫的大俠,恰巧呂四娘又曾到過我師父家中作客,見過這個女孩子。呂四娘很喜歡她,說她生有慧根。所以待到她八歲那年,我師父使命我將她送上邙山,懇求呂四娘收她為徒。我師父說,若是呂四娘查問起她的來歷,你就直說。.我帶她見了呂四娘之後,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