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第一件好事,心裡暢快得很。”金世遺道:“所以說,俠義心暢,本來是人人皆有的,只要不迷失本性,誰都可以做個好人。”厲勝男笑道:“你真是變得越來越迂腐了,我看你簡直可以改行做教書先生了。不過,你也許料想下到,你猜猜我為什麼要做這件好事?”金世遺道:“怎麼?”厲勝男格格笑道:“那是為了要討你的歡喜啊!”金世遺心頭一沉,厲勝男的動機他確是料想不到,但隨即想道:“她能為我做好事,那也是好的。何況她並不掩飾,可見還並非無可救藥。只是,我今後只怕更不能離開她了。”
三天之後,兩人到了北京,司空化是御林軍統領,住處自然容易打聽,兩人便持了假薦書,冒充柳三春與萬應常的弟子,前往求見。
司空化正在演武揚上,督促他的手下軍官練武,一見只是柳三春和萬應當的弟子前來,心裡極不高興,看了書信,淡淡說道:“你們的師父都有了身家,要在家中享福,怪不得連我也請不到他們。哈,他們享福,卻累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歇歇吧。要是你們願意在這裡當差的話,明天你們去見王副將,看看還有什麼空缺,可以給你們補上兩個名額。”指一指帶他們進來的那個管家道:“你好好招呼他們,明天再帶他們去見王副將。”
聽這語氣,司空化對他們簡直是毫不重視,非但不親自招呼,連分配差事也只是叫管家帶他們去見御林軍的一個副將,想來最多也不過是讓他們當值下級官佐罷了。
金世遺和厲勝男都不轉身,厲勝男笑了一笑,說道:“我們並不是為了求差事來的。”
司空化越發不悅,冷冷說道:“對啦,你們的師父都是富豪,想來你們也是富家子弟,當然不會在乎差事。好吧,你們要是不願當差,馬上回去也行。”
厲勝男道:“不是這個意思,大人錯怪了我的師父了。”司空化道:“怎麼?莫非他不肯來京,裡面還另有原因麼?”
厲勝男道:“師父差遣我來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道:“司空大人看得起我,我本來應該親自上京,為他效力。只是我現在已有了年紀,對付一般的江湖宵小,司空大人用不著我,若是對付一流高手,唉,又只怕我已力不從心。看來還是你給我去一趟更好。你已盡得我的功夫,又正當年少,你去呢,比我勝得多了。”哎,這是我師父關上了門,稱讚自己徒弟的說話,本不應該對外人說的。但大人既然對我的師父有所誤會,我也只好厚著顏面向大人說了。師父他老人家實在不是為了愛惜身家性命才差遣我來代替他的。”
司空化道:“哦,原來你的師父是這樣說的。那麼你的師父又說些什麼?”後面這句話是面向金世遺問的。
金世遺道:“家師吩咐我道:你此去為司空大人效力,也就是為皇上勃力,須得忠心耿耿,不可計較職位。皇上現在下了決心,要剪除所有正邪各派中不肯歸順朝廷的武林人物,你此去勢必要碰到許多強敵,必須摸清楚江湖中成名人物的底子,方能知所趨避。當時我就問,碰到哪些人是我應當避忌的,我師父屈指一數,說道:若是碰到天山派的掌門唐曉瀾、少林寺的主持痛禪上人、峨嵋派的金光大師和現在最負盛名的大魔頭孟神通這四個人,你就不可貪功。對付其他的人嘛,想來你還不會墜了師門的面子。”
金世遺是個老江湖,這番說話比厲勝男說得更為巧妙,他一點也沒有講師父怎樣稱讚他,但口氣卻大到了極點。意思就是說除了唐曉瀾、痛禪上人、金光大師和孟神通這四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司空化大吃一驚,心中想道:“柳三春和萬應當我未曾見過他們的功夫,但多少也知道一點底細,怎的敢如此自負不凡?竟似乎認為自己的門下弟子,都可以勝過各派宗師?莫非是兩個少年故件大言,虛造說話,想騙得我的重用。”他哪裡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當年武林人物聞名膽喪的“毒手瘋丐”金世遺?而以金世遺現在的武功而論,他說這番話還算是謙虛了的。
厲勝男道:“話已稟明,晚輩告退。”司空化道:“且慢,且慢!”金世遺道:“大人有何吩咐?”司空化道:“失敬,失敬:原來兩位是這樣了得的年少英雄!剛才多有怠慢,請兩位不要見怪。”伸出手來,便與金世遺一握,表示親熱。
金世遺卻也不知道司空化的來歷,心中想道:“我當年打遍大江南北,從未曾聽人說過同化這個名字,不知他憑什麼當上了御林軍統領?”兩人都存心試對力的功夫,司空化暗運先天太乙神功,一股美中常剛的內勁,從掌心吐出,金世遺心道:“瞧他不出,原來是道家全真派的正宗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