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道:“想不到孟神通竟有你這個忠心徒弟,他也應該溟目了。”姬曉風驚道:“你說什麼?”金世遺道:“你不必再找了,你師父已經死了!他一生不知殺了多少人,如今被仇家所殺,這正是天道好還,報應不爽,你也不必為他哀痛了。你趕快走吧。少林寺的人就要回來了,我可以放過你,他們未必肯放過你!”說到這裡,果然已聽到遠處有紛亂的腳步聲。
姬曉風急忙溜走,金世遺不願與馮琳這些人碰頭,遙望少林寺嘆了口氣,小道:“待之華迴轉邙山,我再去見她吧。”加快腳步,也冒著暴風雨走了。
谷之華在病榻旁邊,陪伴著曹錦兒,心情本已陰沉,更兼風雨如晦,更增傷感,曹錦兒似是回光反照,忽地掙扎生了起來,靠著床壁,問道:“有訊息麼?”谷之華道:“沒有。”曹錦兒嘆口氣道:“我只怕等不到好訊息來啦,不過,這次有唐大俠主持,我是放心得很。我不放心的只是你……”
谷之華吃了一驚,道:“師姐不放心什麼?”曹錦兒氣呼呼的咳了雨聲,沉聲說道:“之華,我要你答應兩件事,否則我死難溟目。”谷之華道:“請掌門師姐吩咐。”曹錦兒握著她的手道:
“第一件,你一定要接任掌門,本派能否中興,全仗望你了!”谷之華道:這個,這………”曹錦兒雙眼一翻:“你,你,你當真要教我失望麼?”谷之華道:“這個,我,我盡力而為,受命便是。”
曹錦兒方始露出一絲笑意,道:“好,這才是我的好師妹。”谷之華扶著她喝了一口參湯,她喘了一會,又再說道:“第二件,這、這,我或者是要強你所難了,你、你、願不願意答應在你,但,我、我卻是不得不說!”谷之華道:“師姐但請吩咐,不管什麼為難之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曹錦兒道:“本派是六個正大門派之一,你既答應接任掌門,我望你重視這邙山派的掌門人身份,不要再與那魔頭來往!”曹錦兒掙扎著一口氣說了出來,睜大了眼睛看她,咳個不停。
谷之華一聽,當然知道她所指的魔頭乃是金世遺,不禁又羞又惱,橫起了心腸說道:“師姐放心,我這一生決不嫁人!”話是說了,淚卻倒流,心中如割!
曹錦兒咳了幾聲,含笑說道:“這,我就放心了,不過不嫁人嘛,這也不必……”正要再說下去,忽聽得風雨之中,似有喧鬧之聲。曹錦兒驚道:“出了什麼事情?難道,難道是孟、孟神通殺進來了?不、不會有這樣的事吧?你、你叫沁梅去問問著。”曹錦兒雖說是信賴唐曉瀾,但今日之戰,關係太大,她又病在垂丘,一有風吹草動,便禁不住疑鬼疑神。
谷之華尚未走出房門,只聽得自英傑已在高呼“師姐”,匆匆忙忙的撞進門來日曹錦兒忙問道:“英傑,甚麼事情?”白英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曹師姐,大喜大喜!”曹錦兒道:“喜從何來?”白英傑道:“那孟、孟神通已是不能活命了,咱們的翼師兄親自打了他一鐵柺!”曹錦兒呆了一某,道:“此話可真?”白英傑道:“千真萬確,千嶂坪已經有人報訊來了,唐大俠他們隨後就到!”這白英傑乃是留守少林寺的邙山派弟子之一,他從監寺那兒聽到了這一個訊息,趕忙來報,一時來不及講述詳情,便把翼仲牟打了孟神通一拐之事提出來先說,聽起來,卻似是孟神通給翼仲年打死了。
這麼一說,曹錦兒反而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真的?真的?”話猶末了,只見馮琳也已匆匆跑來,一進門便哈哈笑道:“曹大姐,貴派的大仇已報,那、那孟神通是再也不能活命的了!”原來馮琳恬念女兒,所以一見大局已定,便先跑了回來,她礙著谷之華的面子,也像白英傑一樣,出口之時,將“孟老賊”三字改成了孟神通。
谷之華這時心如浪湧,她父親作惡多端,死於非命,早已在她意料之中,但如今親耳聽到了這個訊息,仍是禁不住心頭震動。
曹錦兒道:“那老魔頭死在誰人手上?”馮琳道:“他被曉瀾震傷了三陽經脈,其後又給翼幫主打了一拐,再又給痛禪上人打了他一串念珠,現在雖然尚未斃命,但決不能再活十天了。曉瀾和痛禪上人都是這樣說的,所以才讓他逃去。”曹錦兒道:“為什麼讓他逃去?”馮琳道:“痛禪上人說,念在地也是一位武學大師,反正不能活了,就讓他自行斃命吧。”馮琳他們都還未曾知道,孟神通已給厲勝男殺死,連屍首也已化成血水了。
曹錦兒道:“那麼,這老魔頭是死定了?”馮琳道:“死定了!”曹錦兒雙眼一翻,突然哈哈大笑,馮琳聽得笑聲有異,吃了一驚,忙道:“曹大姐,你怎麼啦?”笑聲突然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