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那幾個人是:孟神通的師弟陽赤符,孟神通的弟子姬曉風,全真派的名宿陵霄子和原任御林軍統制之職的秦岱和耿純。凌霄子和司空化同屬全真門下,全真派衰落之後,陵霄子遁入大雪山隱修,司空化則還俗求官:做到了御林軍統領,他們二人所定的路子不同,但大家都抱著同樣的志願,想把全真派的聲威重振起來。
孟神通是當世第一位大魔頭,突然到來,聲言要參加慶功宴,這真是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全場的幾百個武士,個個提心吊膽,寇方皋也嚇得面色青白,所有的人注意力集中到孟神通身上。
陵霄子道:“這不關你們的事,只是孟老先生要和西門牧野算賬,你們放心!”
孟神通按著縱聲大笑道:“西門牧野,你不是要誅盡天下武林人物嗎?好呀,如今孟某送上門來了,你怎麼還不動手呀?”
邙山之戰的詳細情形,只有司空化和寇方皋知道,在此之前,司空化本來要秦岱耿純去拉攏孟神通的,但孟神通極為自負,意欲獨創一派,壓服武林,不屑於和他們聯手,所以沒有答應。
西門牧野公報私仇,趁著邙山之會,想把連孟神通在內的正邪各派都一網打盡,事後司空化得知,極不贊同,但因為西門牧野正在得勢,所以他也不敢當面責備他。
司空化聽了孟神通的話,心中一寬,抱著坐山觀虎鬥的態度,閃過一邊。
寇方皋為了顧全大局,大著膽子,攔左西門牧野面前,說道:“孟老先生,請你暫息雷霆之怒,聽我一言!”孟神通雙眼一睜,“哼”了一聲道:“怎麼?”寇方皋道:“西門先生得罪了你,你要找他算賬,本屬理所當為,但今晚是皇上給他開慶功宴,請你看在至尊份上,給他一點面子。
西門先生,你斟一杯酒向孟老先生賠罪吧!”
孟神通冷笑道:“他處心積慮要毒殺我,此事豈是賠罪可了?”司空化雖然與西門牧野不對,但這時也感到事態的嚴重,迫得充作調人,拉著陵霄子道:“師兄,請你幫忙勸勸孟老先生,他要報仇不打緊,但若是、若是……”
孟神通哈哈笑道:“若是殺了西門牧野,豈不是令你們在皇帝面前無法交待?是不是這個意思?”寇方皋與司空化再也顧不得西門牧野的面子,急忙打躬作揖的齊聲說道:“正是這個意思,孟老先生,你是通情達理的人,請你就喝了他這杯賠罪酒吧!”
孟神通大笑道:“慶功宴變成賠罪酒,這倒是有趣得緊,可惜我姓孟的偏不想喝他這杯酒!”
頓了一頓,突然又換了一副聲調說道:“你們皇帝的心意,我老孟知道。他不過想誅盡不肯歸順朝廷的各大門派罷了,這樁事情西門牧野未必辦得到,我姓孟的卻可以一力擔承,而且不必你們相助,功成之後,我也不曾向你們的皇上領賞,與你們爭功邀寵。好,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你們若是再攔阻的話,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寇方皋與司空化並非有所厚愛於西門牧野,聽了孟神通這話,心中都在想道:“去了一個西門牧野,換了一個孟神通,他又不肯與我們爭功,這交易倒是對我們有益無損。”兩人登時默不作聲,悄悄的從西門牧野身旁溜開。
孟神通喝道:“西門牧野,你在邙山上的威風哪裡去了?有種的就出來與我一決雌雄!”孟神通是有意要令西門牧野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乖露醜,好像貓兒捕捉老鼠一般,先把它折磨得夠了,然後才把他吃掉。
忽聽得“波”的一聲,一團煙霧突然升起,迅速瀰漫開來,大廳裡雖有百數十盞宮燈,但在煙霧瀰漫之下,若非站在對面,已是看不清楚人影。原來西門牧野見調停失敗,寇方皋與司空化都有犧牲自己的意思,他哪敢與孟神通硬拚,故此立即放出煙幕,掩護逃生。濃煙有刺鼻的臭味,眾人都害怕這是毒煙,紛紛向大門湧去,想逃到外面空曠的地方,大廳裡登時亂成一片。
孟神通大喝道:“往哪裡逃?”呼的一聲,手臂暴伸,樓頭抓下,西門牧野早已打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主意,煙幕一放,立即拔步飛奔,孟神通這一抓雖然快如閃電,還是慢了半步,這一抓沒有抓著西門牧野,卻抓著了他旁邊的一個黃衣人。此人名叫焦湛,乃是冀北三魔之一,功力深厚,不在西門牧野之下,被他抓著了琵琶骨,痛徹骨髓,急忙橫眩一撞,臨危之際的反擊力道大得出奇,這一撞撞中孟神通的胸口,有如鐵擊下,孟神通也不禁心頭一震,眼睛發黑。孟神通大怒,手指一緊,“察”聲晌,焦湛的琵琶骨給他捏得粉碎,登時癱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武功到了第一流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