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玲望著支票,頓感為難。
如果沒有聽到女兒早上打的電話,她會高興的收下支票,只當秦燕律師樓當真有歉意。可……在女兒的威脅下還了定金,這仇怨結得大了。律師的能量不可小看,尤其是秦燕畢業於帝都大學,單槍匹馬在四照原縣做得風生水起,背景不小。得罪他,值得嗎?
秦燕一邊品茶,一邊眼光餘光注意徐松玲的神色。但他不以為意,不緊不慢的觀察周圍,不提正事,反而問起了琴安小區生活環境如何。閒談聊了半個多小時,史鑑之、史悅而回來了。
史小弟彷佛沒看到家裡多了兩個客人,飛奔一樣跑到母親身邊,
“媽,我姐今天牛了,她不耐煩新同學老是追問投毒案的事情,在上課前說,‘老師,耽誤一分鐘,有些事情我要說明一下。關於四一八投毒案,第一不是我下的毒,第二下毒的人不是我。你們可以懷疑我的美貌,但不可以懷疑我的誠實。陪審員都被我說服了,相信我是無辜的!誰要是還聽信讒言、謠言,怕了,不要緊,以後可以不吃我帶來的零食。我的零食,和跟好朋友分享。以上’。哈哈,你不知道,我姐那些同學聽了,都驚呆了!連老師都說,我姐快人快語,性格直爽。不愧是敢在法**給自己辯護的人。一個字,牛!”
史鑑之一邊說,一邊豎起大拇指,模仿龍門老師的語氣。
徐松玲又好氣又好笑,拍了一下兒子,“有客人在呢,快叫秦叔叔、秦阿姨好。”
“嗯,秦叔叔好!秦阿姨好!”
史小弟精怪得不得了,問好之後,暗地裡給姐姐一個眼神,揹著書包,快快樂樂的上樓做作業去了。
史悅而呢,慢悠悠的在母親身邊坐下,書包放下,撿了一縷碎髮放在耳後,目光在秦芳芳和秦燕兩人身上打轉。
這目光,肆無忌憚,就像是衡量對方輕重似的,絕對不該出自一名青澀的、稚嫩的中學生臉上。
要問龍雪蓮怎麼以路人面孔混了十幾年娛樂圈,拍戲無數,因為她的眼神到位啊!演什麼像什麼!尤其是一些壞人、奸人,精神不正常的怪異角色,簡直是金牌綠葉,當然她演一些苦情戲也是十分精湛的。
被她的目光掃過全身,秦芳芳心頭的火氣越來越大,幾乎控制不住,
“你夠了!別得寸進尺!”
史悅而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秦燕,“支票送到了?不謝。不送。”
“悅而,怎麼說話的!抱歉,秦先生、秦小姐,都是我沒有教育好女兒,失禮了。”
秦芳芳氣呼呼的不說話,秦燕則好脾氣的表示不介意,“史悅而小姐清白受辱,無端被抓。加上剛從拘留所出來不久,還未回到正常人的社會里,燕能理解。”
史悅而撲哧一笑,“兩位還有什麼話想說,不如一次性說明白了。送張支票而已,大費周章的,該不會是想在我家吃晚飯吧?”
“哼!”譏諷到這個份上,秦芳芳實在忍不住了,“賬要算個明白。你在開庭前對記者說的那些話,對我們律師樓造成的損失,該如何計算?對我個人職業聲譽的影響,又該怎麼計算?三萬塊的定金,我還了,買你那張速寫!但你欠我的,也該如數還過來!不然,小妹妹你年輕,將來有的苦頭吃!”
徐松玲眉頭一皺,怕什麼來什麼。史家只是升斗小民,無權無勢,要不然史悅而也不會被陷害了。她有心息事寧人,三萬塊而已,家裡還不至於因此揭不開鍋。
“悅而啊……”
還沒說完,就看見女兒拿起那張支票,吹了一口氣,十分大方的還了過去,“給你。能補償你們的損失嗎?”
秦芳芳詫異的一愣,隨即心頭狂喜,蠢丫頭就是蠢丫頭。一炸就露餡了。
“算你識相!”
接到支票,秦芳芳就打算告辭。
不料史悅而往沙發上一靠,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道,“八年三班所有學生老師的資料,是方瑩律師查到的;四一八救護車的救助時間,以及各自歸屬醫院,也是方瑩律師查到的。她只有短短兩天時間。還是免費的。”
“請問你,秦芳芳律師,你在擔任我辯護律師的前三天,做了什麼呢?哦,起草了認罪協議?如果有人採訪我,我會如實告訴的,那份認罪協議,我只看了兩行。裡面寫什麼,完全不知。”
史悅而說完,站起來,仰著頭,抱著胸,半眯著眼,嘴角含笑,就是聲音帶著一股嘲諷,“最最奇妙的是,證明我不在場的證據,是我親弟弟去了警察局,由警察找到的。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