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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到如今。

問題是。史悅而感激歸感激,仍舊無法融入。

她跟徐偉玲,是徹頭徹尾的兩種人。毒蛇能跟綿羊相處愉快嗎?

徐偉玲是那種無時無刻不散發愛和關懷的女人,人格高尚。她滿滿的愛都快溢位來了。相比之下,史悅而就卑劣多了。

她需要愛,不是氾濫的愛,而是專情的,只關注她一個。她比任何人都自私,本性中就是跟徐偉玲的人格相反。跟徐偉玲相處得越久,就越不舒服。

“為什麼呢?你說過,你的養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什麼跟她相處,會難過?”

“因為她對我的愛。像施捨!她不需要回報。我也給不了她回報。”

徐偉玲就像一個巨大的映照燈,將她本性醜陋的地方都照射出來,無處躲藏。

所以。她時不時回史家,可呆久了,卻忍不住想逃。

“我繼父更是一個怪人。他害怕我。他看到他的親生兒子被我痛毆,您知道他什麼反應嗎?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從來不會說,‘你別欺負我兒子了’‘你再敢打我兒子,我就打你’。好多次。我看到他很著急了,可他不敢說一句重話。只讓我養母過來處理,或者等我們打完。”

“可是,你繼父怎麼會怕你?”

“我也想不通啊。難道他以為,他說了幾句重話,我會生氣?會報復?”

“還有我的弟弟,小賤,賤人的賤。從小到大,我們吵架,打架,沒完沒了。他是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蛋。他嫉妒我,每時每刻都嫉妒,可是他領地意識很強,不許別人傷害我,如果有人傷害了我,他會比我更恨那個人,不擇手段也要報復。在他的想法中,唯一一個擁有傷害我的權利的人,就是他自己。”

“你不喜歡他嗎?”

“怎麼可能。他是我唯一喜歡的‘親人’了。沒那麼無聊,而且可以隨便毆打出氣。”

史悅而怔怔的抱著膝蓋,又悲傷的看著開雲法師,忽然笑了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看到您特別有感覺了。”

她用手指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因為,我很可悲。我很失敗,我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夥伴,也沒有過上我想要的生活。我的身邊處處都是阻礙,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勸阻我,規定我做這做那,沒有人尊敬我的選擇。他們可以隨便當我是‘鬧情緒’或者‘精神病發作’,我找不到一個理解我的人。”

“您也是。您曾經有過一個家庭,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兒子。可是,不知當初發生了什麼,您一定不是自願!您是被逼出家的!現在您的壽命不多了,才得到允許,見一見世倫。別否認,我就是知道!”

史悅而激動,她仔細的看著開雲法師,用手撫平了他眉間的褶皺,

“原來這叫‘無奈’啊!無可奈何花落去!”

史悅而跌跌撞撞的離開時,開雲法師的淡漠哀傷,凝固在她的心靈深處。不過,他像一劑藥,讓史悅而知道逃避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

一個月後,開雲法師病逝,中年四十二歲。貴族理事會為他舉行了葬禮,只有小部分人參加。史悅而不在邀請範圍之內。

同時,她透過孟凡,正式向國公府提交了“申請函”。這還是第一次她以李容,李氏子孫的名義,向國公府申請什麼。

她要求將自己名下的飛機,“希望號”,轉增給徐偉玲女士。唯一的要求,這是為紫金花慈善組織服務,如運送特殊藥品,以及救援之用。

國公府審查了一番,那架飛機如果李容爵士不用,其他人也是別想用的。還不如轉增出去,還能博得善名。於是就同意了。為了表示公開支援紫金花組織,甚至願意承擔油費。

史悅而心裡好受多了,她終於能有一件事,是可以為徐偉玲做的了。

在紫金花組織,相信徐偉玲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意義——不是天天圍著炕頭灶頭,而是將她更多的愛,灑滿更多需要的人。至於她跟史小賤,都長大了。

“姐,你沒有發病吧?”

史悅而瞥了一眼小弟,“去!別搗亂。”

“我發誓不給你搗亂啊,可你不能一走就是幾萬公里之外!”

“我就是到其他國家看看,走走,開闊開闊眼界。又不是不回來了!”

“外面有什麼好的?哪裡能比得上咱們偉大的帝國!”

史小賤跟其他帝國公民一樣,對自己身為帝國人無比的驕傲。

史悅而從前喜歡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