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我趴在視窗,聽著雨打著樹葉的聲音,有些想睡覺。
葉尋站在我身後,一同看著窗外的雨,自言自語著:“每年的這時候,都會下很長時間的雨。”聽語氣,他有些不喜歡雨天。
“下雨不好嗎?”我把手伸出窗外,隨口問道。
“如果下的時間長,南方就會有洪災”他看著屋外的雨,眼神飄向了遠方,好似南方真出現了洪災。
“把大堤修好了,不就行了”。
“現在已來不及了”
這雨一下,便是大半個月。果園裡的桃子已熟透了,由於下雨的緣故,很多都爛在了樹枝上。
我每天打著把油傘,站在院中,聽聽雨的聲音。
有時雨會小一些,我把傘拿掉,看著如絲線般的雨淋溼了頭髮。倒多了幾分趣味。脫了那溼掉的布鞋,站在石板上,讓流下的雨水洗著小腳丫。然後跳起,落下。水濺到了臉上,我用手抹掉臉上的水繼續的跳著。
小紅拉著我往屋裡去。被我死死的扯住,讓她陪著我一起跳。
生活很美好的,並不會因為桃子爛在樹枝上,天天下雨,而覺得難過。
反倒有種自由的感覺。
可葉尋最近卻很忙,每天很晚才回來。
回來後,倒床上便睡。早上我醒來時,已不見他的蹤影。
在下了二十多天的雨後,天終於放晴了。
太陽照著那翠綠的樹葉上,葉子發著微綠的光。還有些陽光躲過了,葉子的阻擋照在了地上,被陽光親吻的地面,慢慢乾燥起來。風吹過,樹微微抖了下,樹葉上滑落一隻帶著水珠的毛毛蟲,掉在地上,縮卷著身子,打了個滾,然後伸了伸懶腰,動了動它的觸角。好似在說,看,我熬了二十多天,終於又見到了太陽。離成蝶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我用樹枝戳了戳它。它轉過頭瞪了我一眼,見我如此的高大,趕緊動起它的爪子,向樹根爬去。我看著它,不歇著的往上爬,一時忘了戳它。等我想起來時,它已爬到了樹的半腰,我已夠不著了。
它轉過頭,用它那看不見的小眼,嘲笑我:“哼哼,呆子,抓不到我吧”。
我經常被人嘲笑,但我從未被蟲嘲笑過。
士可殺不可辱!我拿起樹枝,向它扔過去。可能是因為它反映太敏捷了,我是怎麼也撞不到它。
無法,我捲起袖子,爬起了樹。
“你別跑,我抓住你後,定要給你碎屍萬段”
這世上怎麼會有傻瓜,看你要殺它,而不跑的。
在我爬上樹腰時,它已到了樹幹上,等我上了樹幹時,它躲進了樹葉裡。
等我意識到,我的行為是多傻時,我下不了樹了。
宮裡的人,本來就不多,天晴了都忙著曬被子,曬衣服去了。也不見小紅的身影。
我坐在樹枝上,抱著樹幹,等著有人過來。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
爬樹是個體力活,人有些虛脫離,靠著樹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
我又做夢了,自從與葉尋在一起後,我總愛做夢。這次我夢見,好多沒了頭的人,向我撲來。血淋淋的一片,把我壓倒在地上。我哭著,叫著,不停的亂動。可是沒用。人好像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突然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黑洞,我掉了下去。那些沒頭的人,一個個都落到了我的下面,底下一片漆黑。
“啊……”我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有人接住了我,是葉尋接住了我。
我趕緊摟住他的脖子:“我剛剛夢見,好多沒頭的人,向我撲來,好多的,好多的”邊說邊哭,心中的恐懼沒有減少半分。
“你怎麼跑樹上去了,你怎麼跑樹上去了。你就這麼沒了,讓我怎麼辦”他沒聽到我說的話,只是緊緊的抱著我,自言自語。
“我上去捉蟲”我咕嚕的說道。
“你還是孩子嗎?再過上幾日,便十五了。我娘像你這麼大時,都懷上大哥了。”他用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屁股:“怎麼這麼不聽話,下次再這樣。我把你的屁股開啟花”。說完他又是一掌,臉上的表情透出著無比的喜悅。
“呵呵,那我們今天圓房,生個小孩吧”我在他身上蹭著。
他微微動了下,喘氣聲有些急:“好”他大吼一聲。轉了個身,準備往房間裡走。
這一轉身,我看見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身頭分家。一個個的眼睛都盯著我看,好似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