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硝煙未散,我就一個箭步朝管家衝了過去。這麼大年齡,真可別有個三長兩短的。
錢管家‘大’字狀仰面朝天躺在雪地裡,胖臉被飛散的菸灰染的黑跡斑斑,兩眼緊緊閉著,面部肌肉扭曲,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手腳伴有無規則間歇性抽搐,狀態看起來不是很樂觀。
我順手抄了把雪抹在他臉上,使勁擦拭了幾把,油嘟嘟的胖臉又重新呈現出來,光溜溜的。沒外傷,至少沒有被炸到,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點。
此時,胡賬房也擔心的跑了過來,“胡先生,搭把手,把錢叔先抬回去再說。”我從雙手從背叉起軟綿綿的管家,招呼道。
“好,好。”胡賬房也慌張了,抓了錢管家的雙腿就抬,沒掌握好力度,把我衝了個趔趄,叉住管家的雙臂猛的鬆開了。撲,管家上半身又掉在雪裡,幸虧雪蓋的厚,要是平時的青磚地,光這下就得摔個半死。
“唉………”歪打正著的一摔給管家接上了氣,臉部的扭曲逐漸緩解了,嘴裡哼出顫抖的呻吟聲,聽起來悽慘而悲涼,加上鵝毛飛雪的外景,讓我不禁聯想到著名的歌舞劇《白毛女》中楊白勞自殺時的選段。
“錢兄,醒醒,醒醒。”胡先生已經恢復了鎮靜,掐住管家的人中連聲的呼喚,另一個手不停的在管家胸口撲索著,幫他順氣。我也一旁不停的反覆伸展管家的四肢,幫他加快血液迴圈。
“唉……。。啊……”胡賬房的急救術湊效了,幾聲壓抑的呻吟聲過後,管家緩緩的睜開雙眼,遲鈍的打量了一下週圍,失聲大哭起來,哭聲中盡透著委屈,一幅受婆婆虐待的小媳婦模樣。
我和胡賬房對視了一下,倆人同時長長出了口悶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了,能哭就沒事了,證明管家的思維已經基本上正常了。
回身找了找二女,發現她正仔細的收集剛剛炸散的竹節,懷裡抱了一小捆子比較完好的,乾的異常認真。臭丫頭沒心沒肺的,人家給她拼死放爆竹,她非但沒有一點表示,還收集罪魁禍首,大有捲土重來的念頭。
我使勁吆喝道:“二女!給我過來!”
二女一臉興奮的抱著竹節蹦跳跑來。管家看到二女懷裡的竹竿,半坐在雪地上不住朝後挪退,臉上的肌肉跳動著,眼中驚慌之色,彷彿撞鬼一般。
唉,可憐的老錢啊。剛剛還號稱二十餘年的暴杆高手,轉眼就患上了桿狀物恐懼症,真是我大唐暴杆界的一大損失。
“站遠,站遠,”我趕緊把二女轟開,上前想扶起管家,“錢叔,好點了沒?”
“讓我坐坐,嚇死人了。”錢管家心有餘悸道。
能說話就好,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衝胡賬房道:“胡先生,喚幾個下人過來收拾一下門口,我扶錢叔進去。”
“別,彆著急。”管家趕緊叫住胡賬房,“等下我進去叫,這回腿軟,起不來,叫下人見了怪丟人的。”
我朝周圍看了看,四周空曠,也許年忙,到沒人過來看熱鬧。“那先扶錢叔進去,坐雪地上不是個事情。胡先生你扶那邊,”我和胡賬房一人一側,挾住管家,“走!”兩人同時發力,終於給弄進了門房。
“胡先生,老漢腿軟的,走不成。幫去我房裡拿身褲子來,裡外都要。嚇的老漢我尿了一褲襠,丟死人了!”錢管家緩了神過來,也顧不得面子,身體要緊。
“好,你先坐著,我們迴避一下。”我一把拉過正憋笑的二女,把她先塞了出去,緊接著和胡賬房一前一後的快步出門,三人迅速行至門房老遠,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二女笑的靠在我背上,不住的朝下出溜,胡賬房自打聽了管家尿褲子就有點不成了,一出來就渾身打顫,這會笑的已經發不出聲來,光捂了肚子咳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嚴肅點!哈哈,都嚴肅點!哈哈哈……”我努力保持家主的形象,“胡…。哈哈,胡先生,快拿褲子去,別叫錢叔著涼了。二女,給我捶下脊背,快,哈哈哈,快!”不行了,我覺得要岔氣。二女已經沒工夫給我捶背了,猴個腰蹲在地上,要不是我腿給她撐住,直接就能滾倒,懷裡的竹竿撒了一地。
“不在家待著,好好看殺什麼豬?都你惹的,查點出人命!”我一把挾起了二女,給她屁股蛋來了兩記,大步回了後宅。
哎呀,剛剛笑的都沒勁了,一進屋就躺倒在炕上,不想動彈。
“夫君,妾身叫管家再做幾個爆杆成不?”二女乖巧的爬我身上,一臉期待的問道。
“不成!”我蠕動了幾下,從毛毛大衣裡蛻出來,“沒看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