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站在木桶裡,一邊朝身上撩水,一邊傻笑。“你快忙去,我一個人就成。這蒸氣重,待久了不舒服。出去給門關嚴實。”
給穎攆走後,開始唱歌……我從小就有在澡堂子唱歌的習慣,不管在家還是在公眾浴池,泡水裡熱氣一蒸了上頭就忘乎所以,不由自己地放聲高歌,等清醒過來後,周圍方圓三四平方米已經沒人了,一池子十來號人,不管認不認識都用異樣目光盯瞭如花般的看我,偶爾會出現小孩子哇哇大哭的情況,又丟人又暢快,很複雜。發展到最後,不管是同事還是朋友,沒人願意同我去泡澡,偶爾在裡面碰見我,也假裝青光眼看不清楚,決不主動搭理。
蘭陵不會罷休啊,呵呵。邊唱白毛女版‘紅梅贊’邊考慮如何應付,算了,交給老四去,我才不費那個神,“紅梅花兒那個開……哎,紅頭繩那個勒……啊……”不錯,有搖滾地感覺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蘭陵的後續手段遲遲未見,每日依舊來,學問依舊抓的緊,不放過任何一個和我拌嘴的空擋,時常也在一起討論些民生大計,生活很愜意。
“這些日子怎麼沒見你拿了題來難我?”眼看夏天就來了,天氣暖和,軟椅下的毛墊子已經抽掉,身上硬硬的,還不太習慣。蘭陵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數學家,拿過來討教的所謂難題越來越少,“還別說,你不佈置點功課出來,我還有點不適應。”
“難題啊。”蘭陵笑了笑,“也這麼覺得,難題怎麼越來越不好找了?這麼說來,我只怕是要出師了。”說著將手裡的筆放下,“原來看了就沒有結果的題目,如今隨手就能解決。”說罷笑了起來,很自豪的樣子。
“出師?”我輕蔑的搖搖頭。博大精深的東西,蘭陵的水平只是我所學的小部分,而我的水平放在二十一世紀裡……算了,不好意思比喻。“早得很呢,學無止境懂不?才不到兩年,皮毛都沒碰到的水平,大言不慚說這話,大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這人,”蘭陵白我一眼,“就不會說點叫人高興的話,寫寫算算而已,也就這方面比別人能點,至於擺了臭架子說教不?我還沒問你拜師呢。”抓了紙示威般的搖了搖,“都是你虧欠我的,等還完還早,先把誰是債主分清。”
“看,耍無賴了吧。”悠閒的拿過茶碗潤潤口,漫不經心道:“比別人強的地方呢,你就耍橫,比別人差的地方啊,你就耍賴。取長補短可沒你這麼幹的,虛心,知道啥叫虛心不?就是抱了作賊的心態,沒底氣就對了。你偏偏是個打劫的,響馬的路數,明明都是拿別人的東西,你就氣長的多。”
“哈哈……”蘭陵被我比喻笑了,朝我拍打幾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算學,是嘴學。啥話到你嘴裡都能罵人,油嘴滑舌。”撐了下巴專注的望我一會,嫵媚笑道:“滑頭。皮奸油滑的,自打從上次吐蕃野人走後,我就知道你耍花招,可想來想去就是找不到點子上。明明你家的花露水就是這個價錢,到最後怎麼就連鳥嘴的利潤都被你和陳家分了去。錢終究還是內府出,吐蕃人也沒落一點好處。為什麼全天下的便宜就能被你佔去了?”
“這……嘿嘿。”終於發難了,本來還以為蘭陵不打算追究這個事,畢竟沒有多少錢,財大氣粗慣了,認為她不會計較。敷衍的傻笑幾聲,“碰巧,運氣。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運氣都不錯。”
“騙子!”蘭陵姿勢不變,嘴角輕輕挑起來,笑得高深。“你家現在一個蒸酒作坊,一個花露水作坊,別給我說倆作坊沒牽扯。你家的澆酒能點了火苗,偏偏你送我的九花玉露也能點了火苗出來。如今酒已經多的拉出來賣了,哼哼,只能說明一點。往後啊,你家的花露水是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
“怎麼會,工藝複雜呢。”蘭陵不好糊弄。最近蒸酒作坊加了好向套裝置,幾條裝置一起蒸餾,高度酒的產量提升了幾倍。蘭陵說的沒錯,酒已經被穎批發給大舅哥拉出去售賣了,而且聽穎的意思,大舅哥籌建了個釀酒作坊,專門給蒸餾作坊提供低度澆酒進行再加工。成本可以降低許多,這樣一來,連花露水的成本都下降了,額外售賣高度酒的利潤也是大進項。“花露水啊,從炮製到檢驗到包裝,程式不是一般的複雜,從前到後,大概得一年時間!”
“再說!”蘭陵笑著齜齜牙,“再滿嘴沒老實話,信不信我打人。說給別人騙騙也就罷了。你能騙過我?去年從你家裡調貨時候,那個艱難,老四是能推一天是天。可是這一個月裡,打招呼的人剛到,貨就預備下了。雖然你家作坊門口依舊是排隊,可明顯是老四為了利益壓產量,故意營造那……就你說的,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