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裡將士們的戰鬥力也能提升。凍傷減員的事也會減少。”
“關鍵就是種植問題,如今西突厥已經成為我國行省,那邊乾燥少雨,地廣人稀,用來種糧食怕有難度,如果能廣植棉花等抗旱作物,的確是我朝一大福音。”說著起身指了指地圖上西域一帶,“光從面積上看,遠遠大於關中、河南重要糧食產區總和。置之不理則可惜了這麼大的土地資源,朝廷每年還得拿出大把錢糧安撫當地土人,若能找出適合耕種的地方讓他們有所產出,拿了物產與動朝廷交換生活物資就不再成為負擔。兩廂比較下來……”
“或許少監的話有道理。”劉仁軌打斷話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說到棉花抗旱,抗寒時我就朝西邊想過。不盡然都是少監想的那樣,蠶桑麻糧自古都由官家統一管攜,若棉花更勝桑蠶,將這麼重要的物件教放於一群胡人手裡,不免……”
看來劉仁軌是個泛民族主義者,從根本上沒有領會偉大舵手李世民華夷一家的偉大戰略構思,按他的意思,就算漢人拿不出地來種棉花,也不能跑到少數民族地區推廣,那些人靠政府接濟死不了就行,不用活得太舒服。“豢養。”必須將蘭陵提出的豢養理論丟擲了,要從根本上推翻劉仁軌的偏見。“就這個道理,種植棉花等作物若能改善生活的話,相比放牧遊竄,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日子,生存沒了顧慮,不必捨命拼搶,戰馬變成田間的牲畜,不需要打獵劫掠,刀槍弓箭使用再不頻繁,有吃有穿的生活,後代們不再效仿他們的先輩縱馬馳聘,有時間有條件接受我朝教化,逐漸脫去野性,從暴民亂民轉化成良民順民。商貿越多,和我們接觸就越頻繁,相互交流溝通,民族間的障礙消除越快,想像一下,我朝和西域各族的人數比例,百十年的融合後,還有什麼夷蠻之說?為保證和關內的貿易,他們會將商路看待的比生命更加重要,會自發去維護治理,更減輕了朝廷重兵打通商路的負擔。”說著將牆上的地圖取下來鋪在桌子上,“要把西突厥視為開端,往西,往北,甚至往東,還有更加廣博的地方等待我們去征服。如果只把西突厥這一小塊地方當作終點,去防備,去鎮壓清洗,只為簡單地征服而訴之武力,常年被絆滯在這個沒產出又充滿敵意的荒漠,大唐永遠也達不到應有的輝煌。”
“我們有數千年悠久文化,文明領先他們數百年,有睿智的君主,有驍勇善戰的將士,有勤奮的民眾,有像學監一樣德才俱佳的官員,所有武力征服只是開端,文化和血統的融合才是結果。給外族歸屬感,要讓他們在死前閤眼的那刻都會認為自己是唐人,一切榮譽、驕傲都來自自己的祖國。活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明確自己的靈魂會去地府見閻王,而不是見他們信奉的那麼些該死的神靈。”說得有點激動,看來我已經融匯在角色裡,劉仁軌面前的茶杯隨手端起來幹掉。
“噢……”劉仁軌應了一聲,看我一眼後就趴在地圖上深思,久久沒有說話。順著我指過的方位一點點地偏移,“這算什麼?”
“算謬論吧,呵呵。”見劉仁軌終於抬頭言語了,笑了笑。“聽起來很縹緲,可我們的老祖先一直在這麼幹,從先秦一統華夏開始,多少強橫一時的異族融合到華夏民族的大圈子裡,雖然還沒專門拿到桌面上定下章程,可千百年來一直有意無意的在逐漸向外侵襲。眾多姓氏裡,屬於外族的勝不列舉,如今還不是堂而皇之的成為我朝子民?”沒也舉例子,如今朝廷顯貴裡有異族血統的太多。包括李家在內,說得太仔細容易惹禍。
劉仁軌仔細打量我一陣,“少監一直在琢磨這事?進京前就領教過你的手段,憑藉這名聲和家族威望,如今擔當左武衛行軍長史,建功立業就在眼前,卻跑了農學裡無名無份的當少監,呵呵……”
“這……家裡有祖訓,當長史已經違制不孝了,建功立業不提也罷。如今能在不太違反祖訓的情況下竭盡所能地為國出力也算沒白頂個大唐子民的身份。”說罷感嘆一聲,努力裝作平淡之色,“紈絝子弟啊,呵呵,或許錦衣玉食的更適合我。愛國、忠君、為民這話,不一定要掛在嘴上,也不一定要刻意裝了有操守品行的樣子給外人看,良心,守著良心銘記心底就行了。”
劉仁軌面色一變,估計認為這話有針對性,“忠君愛國,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有不同的做法,或許少監認為自己更灑脫一些。你有條件,有能力這麼做,卻不能苛求人人生下來有你這麼顯赫的身份,從小有名士、名師教化。田間地頭的下苦人終日為生計奔疲;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公務之下拿不出這麼多時間鑽研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說著搖頭笑道:“卻也合情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