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扭頭朝我道:“夫君忙活一天,後宅裡飯菜都預備下了,快去吃過歇歇,明天仍要出力呢,妾身先去錢叔那邊。”說著取了桌上一個紅封,盈盈而去。
“不不怎麼說咱家裡當差的命好呢。”胡帳房朝我拱拱手,不是行禮,是恭喜的意思,好像是在恭喜我有個好婆娘。“出這麼大的事情,在下心裡著急而已,竟然不慌亂,底氣仍舊十足。說來說去還是有小侯爺您和夫人鎮著,天大的事情也有個安排,當差當到這個份上,是享福啊。”
“哦,”我點點頭,心裡有點酸溜溜的感覺。胡帳房對穎的推崇明顯高過我,也難怪,當初王修在外花天酒地的時候,穎就獨立挑了王家的家世,和府裡上下是患難與共過來的,沒穎的操持,這個家早就倒臺了。想到這,心裡稍微平衡些,笑道:“胡先生忙,我進去和她們再商量一下,往後半月裡,還有得忙呢。”
晚飯在程初家吃了些,可能是運動量大了點,見到桌上的飯菜又餓了。我這人沒出息,天大的事情都不影響胃口,邊吃還邊自責,咋就沒點危機感呢?“快,都坐下吃點,忙一天都不容易。”老四、二女,穎都陸續進來了,獨自一人湖吃海吃的有點不舒服。
穎笑了笑,坐我身邊斟了杯酒遞過來,幫我將飯盤朝跟前移了移,“夫君辛苦一天了,三個女人家都沒動窩,您叫您的。”說著讓二女和老四坐了旁邊,扭頭問道:“老四,你安置的人最遠跑到哪了?”
“朝南過了長安鎮,那邊靠了南山,水好,酒坊多些。大部分人都沒回來,估計明天就有結果。”老四拿了個本本出來,“給咱家裡供酒的一共七個作坊,今天打了招呼過去,他們現在正趕了點的下酒,按平時的價錢加了一成五,營鎮那邊隔了山路,不過氣候好,產量大些,明早我就分派人過去收。”
“不是辦法。”我停了筷子,擦擦嘴,“一趟趟朝回拉費人費力,沒效率。周圍產酒的地方,咱們一次過去幾個人就在當地扎點收購,囤積多了再朝回拉。禁酒令就是下了,等傳過去再實施下去,還有個耽擱,咱時間還多。有北門酒坊的例子,京城附近的風聲馬上得起來,收不了太多,不在惜跑遠路,不在惜錢,就算虧了本錢也得把兩年撐過去。”
“是這個道理。”穎點點頭,“夫君這話透徹,既然開了作坊,做買賣沒有不經風浪的。賞錢不打了手,不怕他們不出死力!”扭頭對二女道:“明天起,你別瞎忙活,這邊吃緊也不能耽擱了素蛋作坊的生意,老四就操心了酒,你給咱把素蛋作坊料理利索。”
二女點頭,趴穎身上嘀咕幾句。說得小聲,我伸長耳朵都沒聽清楚,老四也好奇的伸了腦袋聽。
“這到是個辦法。”穎聽完後,拍拍二女腦袋,扭頭問老四道:“花露水和酒是個什麼換法?咱家裡蒸酒作坊因為麥收的事情沒了工匠耽擱了生產,所以給人家顧客的訂量沒了交代,只好拿花露水過去賠罪。叫人家把這擋子事情撂過去,成不?”
“成!”老四眼睛一亮,嫉妒地推了二女一把,“除了幾個大酒樓的訂單不能下,別的高門大戶一定能支應過去,明天我就挨家挨戶的轉圈上門賠禮,可不就給原料保住了!”說著興奮的拍拍炕沿,“還有,從明天往後半個月裡,拿酒上門交換花露水的客戶先拿貨。花露水作坊的章程我去改,派專人去各大客戶那邊把訊息都傳達到,不怕沒原料!”說著也不管我在跟前,脫了鞋就爬到炕桌上抄了算盤開始計算酒與花露水之間的兌換比例。
二女,這丫頭,我笑著在她鼻子上颳了下,立了大功。穎也給二女抱懷裡一個勁的親暱。愛得不行。群策群力,聰明人聚到一起,只要不窩裡鬧,那厲害大了。這世間本就不乏聰明強幹的人,心思只要對了地方,攻無不克。
這辦法果然奏效。老四跑了一趟,什麼事情都解決了。訂貨的客戶拿了花露水後,很體諒蒸酒作坊因為麥收沒勞力上工的難處,不但不與追究,好些人家就連推的定金都堅持不收,權當是訂了花露水,並希望以後能長期與陳家打交道。素蛋什麼的,多多益善。
為花露水作坊開業不到三週年搞的酬賓慶賀活動得到了大部分老客戶的支援擁戴,老四在酒與花露水地兌換上故意放低了門檻,讓利大酬賓嘛,不參與的瓜子。新釀也罷,陳釀也好,來了都得過蒸餾這個工序,都換!大大激勵了客戶們的積極性,都是商人。誰家還沒幾個買酒的渠道,訊息傳出去第二天,作坊前就大車小車各種各樣酒拉了一長擺子,蒸酒作坊日夜不停點的趕工,麥收沒過。人手緊張,莊子上大價錢僱勞力,男女不限!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