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斤不夠。”老四擰了眉毛,插嘴道:“才和內府上有了商議,下半年開始,每年要增加六百斤的供貨,按這個算下來,大約得七千斤上下。”
“內府上的特供,是不是可以給咱家網開一面呢?”一提內府,穎馬上就反應到徇私舞弊,“怎麼說禁酒令是皇上說了算,說不定能通融通融。”扭臉問老四:“你去看能不能找關係想想辦法,畢竟沒了酒,他內府上也不少吃虧。”
“不可能。”我知道穎的意思,老四找關係還不如我找關係,反正都是找蘭陵,若蘭陵能罩住的話,就不用派人急死忙活的給口信了。按理說,禁酒令一下,不論是造酒還是存酒都是罪過,蘭陵的意思很明確,趕緊提手準備,造酒就免了,存酒的事她罩住,內府上能幫的忙就這麼大。“現在不考慮人家能給咱提供啥方便,關鍵還要靠自己解決,能預先招呼一聲就是幫了天大的忙了。”酒窖裡下上七千斤酒還是沒問題的,關鍵是從那弄那麼多回來。“蒸酒作坊裡能不能把外銷先停了,緊自家存上一批?”
“停也是往後小半月的時間才行,人家訂的有。”老四為難的咬了咬指頭,被穎賞了個爆慄。“不是一般的客戶,誰家都不好得罪。再說,就是蒸酒作坊停了供應,也大半月蒸不出來七千斤的酒啊。”眼珠子轉了轉,“這訊息就咱家知道?”
“不清楚,估計能提早幾天吧,在往後就難說了。”蘭陵拿第一手訊息還是沒問題的,可紙裡不包火,三五天就能傳出風聲,到時候全京城的作坊就亂了一鍋粥去,想收就更困難了。“要提早,不然後面別說七千,就七百都難。”一旦路人皆知,京城的朋戶就開始大量給自家屯酒,再動手就晚了。
“嗯。”老四點點頭,扭臉看了看穎,“現在北門那邊的酒坊估計能有不少,要不就派人過去收些回來?”
穎看看我,“去收,反正禁酒令一下,他不倒都不行。咱就當行善積德,拉他一把。”說著將算盤放了石桌上撥拉起來,“不用和他太計較價錢,有多少咱收多少,掐了他半個月的產量再全部訂下來,往後這半月他給咱家裡做酒了。”
“給他提一成的價錢。”老四點點頭。“朝後面算,一成的價錢是額外的獎勵,若能完成咱的訂量才給他。咱家的作坊打今天起全天裡開工,我現在就去安排工匠輪換倒班,多蒸一點是一點。”
“不光是高度酒,給咱家供燒酒原料的酒坊都打上招呼,提價錢要貨,還有京城裡大小的各家酒坊酒樓,燒酒能朝回買的全不耽誤,花點錢無所謂,關鍵是要給地窖裡存夠起碼兩年的量。”兩年也是看全國各地的糧食收成好壞。若依舊的鬧災害,別說兩年,十年八年的都有可能。不過給這兩年扛過去也就好辦了,時間一長,肯定有人為了暴利偷偷釀酒。往後就是貴一點,多少還能收點回來。頭兩年不好熬啊。“胡先生,收酒的帳你給咱負責好,錢都從花露水作坊上走。”北門上的酒坊自家人不好出面,“北門那邊上的我去想辦法,老四就開始動手加班收原料燒酒,二女,你也去搭手幫忙。”
“老四就歇到咱家算了。”穎朝我看了看,見我沒反對的意思。扭頭衝老四吩咐道:“派人回去給爹孃打個招呼,往後半月裡忙活,走不開。讓哥那邊的酒坊都停了,散買的酒全部都往回收。”
“先不停。”我趕緊制止道:“招呼打到就成,酒可以限量賣。不能讓人家有了警覺,等我把北門上的作坊酒買下來再說。”
安排順當,我趕緊縱馬朝程家奔去,程初出面比較妥當,國公府大量的備酒是常事,不會引起別人懷疑。蘭陵不在跟前,有些話問不太清楚,心裡沒底,七上八下的。
“禁酒?”程初有點驚詫,“小弟家的糧倉都放不下正發愁呢,誰亂傳訊息?”
“你家是你家,南邊一千多里地上的事情,和你家有啥關係?”給他將收酒的事情詳細的分派一遍,“有多少要多少,禁酒的話你知道就成,不許外面亂傳,等家裡都存滿了再說!”
“這還了得,”程初一聽就急了,“沒酒還叫人活不活了?子豪兄,您等著,小弟馬上就給長安裡酒坊都抄一遍,不給賣就等死好了。”
“一家一家的收,不許大張旗鼓,先把北門上那邊的,按我給你說的辦法,不許動粗。”想了想,“還有,酒全都搬我家裡去窖藏,往後喝酒陳家那邊加工好的隨時給你送來,不短你的喝。”
“那是,”程初點頭,“現在除了陳家的酒,小弟都喝不成別家的了,北門那邊雖說也算個酒味,可小弟心裡窩火,從沒去過。聽您的吩咐!”說罷叫程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