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學監,在下直接交接回來就好。可今天出了這一碼子事情,往後兩個少監在職務上該有個分明,在下就打算讓您把交接立個印全個手續,等李敬玄大人來了讓常校書郎交接給他。”
多好,免得倆少監職務上起混淆,我現在就分派明確了免得打架。該誰誰管,我大公無私全盤出讓手裡職權,就差交接秋褲了,大甩手。
劉仁軌點點頭,一樣樣地看我扔過來的手續,看了多半個時辰才抬頭看了我一叟,把人事上的資料交還給我,“這個上面還是由少監掌持的好,畢竟你是農學裡的元老,能擔的就多擔一份。”說完掏了印鑑將所有手續一一加蓋。
“好,剩下的事情學監和常校書郎說,在下告退了。”
老劉就是個禍害,真是看清楚了。明明知道我的用意,還一本正經地履行手續,臨了為了給李敬玄少監減負,把最能拿人的人事專案還給我,一看就知道是政府裡的老混子,明顯坑人家小李同志。
好了,手續完了我就悠閒了,太悠閒,亂晃沒事幹就是美。別看是冬天,王家租賃的荒地上可熱鬧很呢,正打算過去和莊戶們樂呵樂呵,回頭就看見岔道上蘭陵朝我招手,還笑。
“少和我笑,”拉了馬走過去,沒給她好臉,“今不餓,不打算去你家吃飯,一會回去了還忙孩子滿月。”
“哦?”蘭陵指了指自己莊子的方向,“氣這麼足?邊走邊說,別有事沒事就朝我發火,也不嫌我可憐。”
“可憐很,你怎麼不說農學裡換個學監?你真換學監我才謝謝你了,三尺的金身供高高的早請示晚彙報!”
“少來勁,管我什麼事?早起才接的訊息,尚在你之後,和我發哪門子火?”蘭陵看看左右沒人,“你騎馬到我府上等,我走回去。”
蘭陵也是才知道?壞了!職權移交得太迅速,萬一老劉和小李是一夥的就壞了大事,權利這麼一架空,這一下我在農學裡再沒有能拿住別人的地方,最近老衝動,難道我變年輕了?
“這麼說你如今是個吃閒飯的?”蘭陵聽我這麼一說,擰了眉毛沉吟片刻,“就算惱我,也該和我有個商量嘛。平時辦事都穩穩當當,怎麼一到我這裡就變得心神大亂。”
“你問我,我問誰?”
“也好。”蘭陵見我一臉歉疚樣子忽然笑起來,“怪不得你,這才顯我不同。既然都交了,這事就這麼放下,別再想了。”
“不成,我得想辦法再要回來,不能耽擱你的事情。”蘭陵不在乎我在乎,兩人幾年的心血才讓農學走到這一步。若因為我一時衝動付之東流就……咬咬牙,“放心,這事我擔,三五天裡就行!”
“不,就按你的辦。我還頭疼呢。你這麼一來倒省事,全扔給劉仁軌擔上!”蘭陵眯了眼怪聲怪氣地笑了幾聲,“哼哼,染指的時候容易,罷手的時候難。打明起你一天不拉地去農學應差。就兢兢業業地吃閒飯,凡事能推了推,能拖了拖。就是學院裡亂成粥都不用搭理,有能力起了這農學就有本事給他搞塌!”
“啊?”摸不著頭腦,蘭陵話怪怪的,聽個半懂不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問道:“你要是打算說給我聽就說清楚,不打算讓我知道就別這麼讓我鬧糊塗。”
“小事,”蘭陵不在意地搖搖頭,叮囑道:“你不用懷疑劉仁軌,他還能分清左右,不是你所說的兩面三刀,該有什麼事朝他身上推就行了。”
“哦,姓劉的不是啥好東西,沒那麼好推。”
“平時或許不行,不過現在可以了。別問我為什麼,呵呵……”蘭陵陰側側地笑起來,“就看著,哪怕給農學一把火燒了都別心疼。哦,對了,”說著扭身在臺子上拿下個長盒子遞過來,“別為這事煩心,快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怎麼不喜歡。幽青碧綠的一把魚竿,不看裝飾,光看竹節的比例就不是凡品,幾十畝竹林未必能找出這麼均稱筆直的竹竿來,光顏色就讓我家裡十幾貫拿下的那支相形見拙了。輕輕撫摸了介面處瑪瑙黃的半透明血絲環套,“犀牛角的?”
蘭陵點點頭,“合手不?”
“你不怕我帶了這玩意釣魚讓雷劈了?”太奢侈,奢華無度指的就是這個魚竿,光犀牛角也算了,手把處套鑲的象牙柄子上為了增加磨擦度,還鑲嵌了幾十顆零碎的小寶石,摸上去貼手,看上去閃眼,拿出去危險。
“小心意,若不要就算了,滿長安怕找不來第二支。”
蘭陵笑了伸手就朝回拿,我趕緊閃身護住,三兩下裝起來硬塞到袖筒裡,“給了就別想要回去。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