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扭曲導致視墮落為昇華,想不到竟然能笑得這麼憨實,的確不容易。
扭頭招呼一聲,朝盧三指了指,“就他了,先拿他學手。”
“啊?”盧三茫然地又朝我拱拱手,“學?”
“脫!”
“脫?侯爺怎麼說?”盧三手足無措地朝兩邊看了看,“脫光?”
“羅嗦的,給你消毒!”
“是,是!”盧三不好意思地朝幾位穩婆躬躬身子,“幾位媽媽辛苦,這老爺們搞這個有點丟人,不過恩人既然開口也就不推辭了。”
老婆婆們笑起來,一個比劃著剃刀道:“當心給你漏了風?老婆子啥沒見過,只管脫光沖水去,衣服就撂了門外不要了。”
“頭髮鬍子都得剃?”盧三有點為難,“說起來也不要緊,包了腦袋就趕遼東了。可本打算回京看下爹孃,這麼回去怕得打死。”朝外指了指,“侯爺您放心,都挑的壯實沒病的,路上稍微看了不對就地宰了,保證沒問題。”
“缺德吧。”老婆婆聽得直唸佛,舉了刀子指指,“憑你這話就得過開水,別羅嗦,就你了。”
別說老婆婆,我聽得都起雞皮疙瘩,看來幹哪行都不容易,人販子也要有人販子的職業規範。光這稍微不對就地宰了的手段,一般人就沒這份覺悟。可想想,不宰就連自己都有可能傳上,倒也符合職業需要。和管家對望一眼,老錢恨得只咬牙,要不是我吩咐保持距離,臨了能上去踹人。
“一次四個,脫光進來,”指指一旁預備的乾淨衣裳,“換好了就讓人帶到織造作坊去。”朝周醫生拱拱手,“醫生受累,怕得忙活一整天。”
“在下份內,該當的,侯爺放心。”周醫生朝一絲不掛的盧三招招手,指指才勾兌的石灰水,“掏一盆,頭塞裡面泡個換氣,出門朝身上澆勻,一連三次,然後跳木桶裡泡一柱香,外面幾個嘍羅再叫仨進來。”
“涼的!”盧三朝周醫生抱怨。
“就涼的,要不開的?”
我扭臉偷笑,拉了幸災樂禍的管家朝織造作坊去。
“撞周神醫手裡,哈哈……”管家笑得歪倒,神醫倆字咬得結實。“一會兒過去看幾個禿瓢也有意思,讓這些小子不走正道。”
“咱隴右上的勞力也是這夥人招攬的?”雨下得越是大了,周圍泛起白霧,過田隴深一腳淺一腳,走得艱難。
“您小心,”老管家吆喝後面幾個護院給我扶住,“還是這一夥子,盧家三兄弟就幹這個的,老大朝隴右送人,他和老二跑京城。一家子殺才。”
“以前說不來,現在也算罷了,與其在高麗上受罪,不如送了家裡能有個溫飽。”這話與其是說給管家聽,還不如說是安慰自己。看到第一眼就覺得心裡扎得慌,年紀都不大,一張張麻木的臉早就分不清楚美醜,沒有性別,就好像一堆木頭,包括那些人幹一樣的小孩都面無表情,不哭不鬧,被身後的大竹竿一撥撥驅趕。不讓穎和二女出來是對的,本就不是她倆應該看到的情景。想想達萊當年的遭遇,這丫頭可憐人,以前老嫌她不合群,如今想想那一張張瘦臉,往後再不怪她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刺客?
小說巴士 更新時間:2010…7…7 16:38:37 本章字數:8480
沒有一模一樣的人,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別指望人人平等。這話說得有點傷自尊,卻也如實的反應出大自然賦予種物之間、種群之間難以更改的烙印。肉食動物是這樣,豬、馬、牛、羊也一樣,強者有優先進食和優先傳遞基因的權利。
當然,人就厚顏無恥得多了,一邊罵別人禽獸,一邊幹著禽獸不如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已經脫離脊索動物門的範疇,不齒於大張旗鼓幹一些億萬年前還是親戚關係的物種乾的事。於是,優先進食和傳遞基因的權利被神聖化了,偶爾有維護遠古祖先傳統的行徑被指責成響馬和強姦犯,看來複古不一定是好事。在這個大風氣下,大家關起門偷偷的幹就對了,表達起來也風雅順耳,周公之禮或強迫對方一道行周公之禮,反正周公死好多年,也不會管你是主動行禮還是被動行禮。
這麼一修飾就好聽得多,若有人躊躇滿志地大殺四方,僥倖成為人中龍鳳時,或許夜深人靜時也會問自己:我為什麼會這麼幹?真的是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而穿越嗎?然後細細剝縷,先將自己的思想純淨化,然後追溯源,穿梭在自己意識裡,拋開救民於水火等不切實際的想法,順了主線摸索,發現空曠的腦海裡就倆字——活著。
順著活著展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