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懂行,怎麼就不問問?”蘭陵指了指包玻璃渣的紙包,“出個主意什麼的不行嗎?”
“不懂,還得你下功夫研究,”我高中化學學得還不錯,書裡有提到玻璃的製造原理,可忘了,很好。
“是瓷窯裡摳出來的。”蘭陵不滿地撇一眼,“平時那麼愛錢,正經事上卻老是推委。”
“大姐,你都摳出來了,還問我幹啥?蓋建瓷窯就那麼幾種東西,沙了土的,你不會專門拿來排列組合的多燒幾次就知道了?”笨的,笨死了。智商都比不上喜歡近親結婚的古埃及人。“還有啊,你研製階段我不參與,不過研製成功得找我代銷啊,說好了,不許反悔!”
“死去!”蘭陵氣呼呼朝我推了把,“懶的!”
“嘿嘿,你弄你的,別老靠我找捷徑,都站了門檻上只差朝裡邁一步了,該慶幸才是。”蘭陵軟榻上擺放那麼多在關古代燒製琉琉、甚至是玻璃的工藝,剛我來的時候還見她抄錄東漢曲籍《論衡》上的玻璃燒製口訣,什麼消煉玉石以器,燧煉啥三日成什麼天成溢彩雲雲,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經驗。
燒製琉琉的技術在國內已經流傳千多年了,而且多次出現過玻璃的說法,按說這麼長時間早就該有真正意義上的玻璃問世了。可不肖子孫不去探求其中道理,捨近求遠的高價購買國外野人的那些垃圾製品,先不說對得起對不起老祖宗的心血,光這種不良行徑就不該在號稱大唐盛世裡出現。
“責任心都哪去了?老祖宗都燒一半了,你這就退步?綁架的國外技術人員呢?自己不會做不要緊,咱學,咱學會了給老師滅了去,誰還敢說咱是學生?光會買,球都到底線了,臨門一腳就進去了。找我代銷啊,我等你玻璃製品呢。”不會嘛,咱也該有個不會的氣勢,不能說不會就完了,這很丟人。要讓蘭陵覺得不把玻璃燒出來就愧對列祖列宗,要激勵,要以德服人,然後從中漁利!
蘭陵頻頻點頭,很慚愧的樣子迤邐靠近,我以為她要承認錯誤的時候卻猛然朝我中腹一拳,然後爬我耳邊柔聲道:“老祖宗妾身不敢忘,綁架的國外技術人員就快到京城了,妾身就是不會找王家代銷。明天妾身搬過去的時候肚子就不疼了,咎由自取的典故從您開始,要接受教訓哦。”
“哦。”點點頭,捂了肚子灰溜溜走了。
“夫君不吃點?”雲家清池塘的時候網了不少蝦子,挑個大的送了兩籃子,溫油裡炸得金黃,穎最近迷上這個吃食。可碗裡總有那麼幾隻,“您平時喜歡下酒嘛,今專門給您留了一碗。”
“哦,我今天不方便。”蘭陵打得很講究,不疼了,也不餓。下次讓她到災區去一人打上那麼一拳就把大事解決了,給國家省不少賑災物資。
穎掩嘴笑了,香酥的蝦子擺了跟前,取個酒杯過來斟滿遞給我,“吃飯時候您不在跟前可不香,多少吃點,喝杯酒開胃。”
“哦。”也是,飯桌上不吃飯大家都不痛快,接過來悶了一杯,效果不錯,捏了個蝦子丟了嘴裡,好吃。也怪,不餓也不影響食慾。吃開了就沒問題,飯量不減,看來是被蘭陵點了不餓穴。
正吃得開懷,老四跑了進來,伸手捏個蝦子丟嘴裡,“姐夫,您去花露水作坊看看,那吐蕃臭人又跑來了,不買東西就吵吵要見你。”
啊?不是告訴過那臭男直接從劍南拿貨麼?翻山越嶺捨近求遠跑長安來,還有這麼無聊的生意人?趕緊吩咐:“預備洗澡水,回來時候穎迴避,二女伏侍。”
臭男很囂張的樣子,味道依舊,可這次穿著上華麗許多,各種值錢的金銀飾品掛得渾身上下和個展示臺一樣,帶了幾名膀大腰圓的吐蕃護衛,一個個傻不拉唧地圍坐在臭男旁邊,過往行人都欠他們錢的樣子。
老四老遠指了下,“姐夫,你去支應,我回去吃飯。”說完扭頭跑了,很沒義氣。
沒拉車來,還穿得這麼顯眼,難不成走親訪友想我這個老朋友了?大力兩個深呼吸蓄足氧氣,笑容滿面地上前準備和老朋友親熱下,連自己都佩服自己勇氣,我太勇敢了。
拉旺毛贊依舊是老樣子,見我過來沒等開品就踢開身邊護衛奔上前來,我只惡風撲面,呼吸道感染。
“怎麼這時候來了?現在應該是生意最好做的時候,跑長安可耽誤不少收益啊!”花露水作坊裡管事受了老四分派,見我來趕緊開門送到會客室裡,酒菜擺上來後,和我行個禮人立馬消失。
“探望老朋友,專程探望老朋友!”臭男豪邁依舊,酒壺提起來不說杯子裡倒,對了嘴上灌幾口再交我手裡。“長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