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各種杯催啊) 夏天的河邊,涼風習習,蚊子成群結隊嗡嗡地唱著情歌。蘇衍蹲在河邊的大石頭上胡亂揮舞了下手臂,驅趕蚊子。
痛哭一場後,身心疲憊之下,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蠻荒之地,一夜之後默默接受了男妻和包子,可是這才第二天,居然又莫名其妙地二婚了,一時之間叫他怎麼接受。要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家境殷實、根正苗紅的80後,接受這種詭異、落後,連吃穿都成問題的原始生活方式,蘇衍能到這時候放聲大哭,他的反射弧也真夠長的了。
他能接受男妻和包子,是因為這是這個身體的前任遺留下的責任,而他蘇衍佔用了別人的身體活了下來,以照顧妻兒作為對前任的補償,他自己也能安心。
“啪——”再次拍死了一隻蚊子,蘇衍瞪著手心裡血糊糊的蚊屍,惡狠狠地咆哮:“死蚊子,你也來欺負我!”
“誰?”草叢那邊傳來詢問聲。
蘇衍擦擦眼淚,反問道:“你是誰!”
桔拉著一個老人看著嗷嗷叫的某人,從那邊走了過來。
“桔?”蘇衍認出是搓草繩的老人和桔,臉上熱熱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趕緊回身掬水洗臉。
“蘇,你怎麼在這?榛呢?”桔拉住蘇衍的手,環顧四周尋找榛的身影。
蘇衍怔住了,怎麼都把榛與他聯絡在一塊,橙是如此,桔也如此,就連現在桔身後的老人也如此。是他錯過什麼重要資訊了?還是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某一風俗?
“我……”蘇衍張了張嘴,心裡實在想問一問,話到嘴邊又很難開口,“我和柚才是夫夫,那怎麼榛……榛……”
“榛是新族長。”老人似乎聽明白了蘇衍的問題。
桔也點頭。
“新族長又怎麼樣?新族長就可以……就可以……”蘇衍單手叉腰,激動地“弓雖女幹”兩個字說不出口,再說,他是劃傷了榛才逃出來,只能算是未遂啊!
“柚死了,你就是榛的。”老人的這一句不亞於令蘇衍穿越的電閃雷鳴。
什麼叫柚死了,他就是榛的?他怎麼會是別人的!再說,柚好好的,也不會死!
“昨天在山洞裡,柚把你交給了榛,大家都看到了。”桔糯糯的童音道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真相。
“……”
昨天傍晚,那不就是族長交接嗎?怎麼扯得上他?蘇衍努力回想著,腦子裡一片混亂,他記不得柚說了什麼話,但是當時柚叫他上前,橙推了他一把,然後……然後柚把他的手放在了榛的大手裡,然後握緊……這不會就是……
“柚還活著,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蘇衍一連說了兩遍怎麼可以突然住口不語,剛才這話,不是變相承認“只要柚死了,他就可以……麼”,反應過來後,蘇衍上前抓住老人的肩膀搖晃:“不對!我是我自己的,為什麼要把我交給別人,我是男人!”
“你,是我們從大衍族換來的。”老人淡定地陳述,摸了摸點頭附和他的桔的腦袋。
蘇衍放開了手,慘然一笑。是啊,他怎麼忘了,這裡是原始社會,這個身體也不是純粹的慕蘭族,只是交換品。換句話說,他只是柚的私有物,柚把他交給了榛,現在他成了榛的私有物,呵呵,可笑的他竟然試圖在原始社會講“人權”!難怪橙今天傍晚說什麼榛不會同意他養寶寶的話,難怪榛的山洞裡裝飾了花朵,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他和榛二婚,唯獨他自己迷迷糊糊地隨波逐流。
“那又如何!”蘇衍攥緊拳頭冷笑,“柚還活著,我還是柚的!”
把自己說成是別人的私有物,這麼落後的風俗習慣,這種混亂的關係,蘇衍居然說得擲地有聲。
桔歪著頭想了想,發現反駁不了,轉頭看著向來睿智的老人。
老人沉吟了片刻,渾濁的眼睛一直盯著蘇衍,最後意味深長地重複道:“只要柚活著。”
募地,蘇衍心下放鬆,臉色稍霽,抬眼看了看山洞的位置,月光之下還能看出些紅色,應該是火光,看來柚和寶寶還沒睡!
柚自以為活不了多久,竟然眼睜睜看著他和榛結婚,他的心可有疼痛?猶記得當時他與柚被人群一點點隔開的一幕,柚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幽深而遙遠,與他在人群中焦急地尋尋覓覓不同,柚是安靜的,是寂寞的。
柚和寶寶是他蘇衍不可推卸的責任,與情愛無關!
月光之下,蘇衍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蘇怎麼了?”桔歪頭不解地追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