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顧不上解釋,衝進臥室就想把柚連人帶被抱起來。
“蘇,發生什麼事了?”柚迷濛地睜開眼,蘇衍這樣粗魯,他有些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最靠北面樹林的房子燒著了,外面打起來了!”
“啊?”柚趴在蘇衍後背上,雙手不得不摟著他的脖子。
橙衝進來道:“我出去看看!”
藍藍也衝了進來,撲到小床上,抱起包子,緊張地跟在蘇衍身後出了家門。
橙早已不見蹤影,而紅卻拿著長矛守在籬笆門後。
“紅,把我的弓箭拿來!”蘇衍看了眼石屋,心下一陣刺痛,這可是他費盡心血建造出來的“家”啊,也不知待會兒會被糟蹋成什麼樣。
“帶上豆芽!快跟來!”蘇衍揹著柚踏出了院門,終於想起了看家護院的肥狼。
進了樹林,紅才跟了上來。卻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摸進小院,後院羊圈裡的活物和屋裡的皮草全被掠奪一空,這些人走之前還放了火。
幸好蘇衍家的屋頂換了陶瓦片,一時燒不起來,但是籬笆與竹門什麼的全都付之一炬,特別是暖房,那間屋子裡的地毯和竹椅竹桌都是易燃物,火把剛扔進去就燒了起來……
蘇衍埋頭猛走,在樹林裡繞了遠路才到達族長山洞,那裡已有不少老人、孩子、婦女、傷員聚集了。成年男人只有幾個人,一些婦女們也擔任起了警戒,見到蘇衍一家逃過來紛紛上前詢問。
“蘇,大家都沒事吧?”麻吉拿著一根長矛,幫著把柚扶住。
“嗯,都好!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半夜襲擊我們?”
穿越以來這麼久,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親身體驗了一把部落爭鬥外,半年多來,慕蘭族一直風平浪靜,蘇衍也沒有防備,豈會料到原始社會的部落大本營也會遇到土匪強盜呢!
“是羚琅族的,春季的時候也來過……”
麻吉剛要說話,猛然想到春末那場與羚琅族的爭鬥,就是以‘蘇’的出賣、柚的受傷結束的。現在蘇衍這般詢問,她都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了。
蘇衍聽聞是羚琅族,甚覺尷尬,他與這個部落還真是八字不合,難怪當初橙會指著他的鼻子說出“自從你來了我們慕蘭族,全族就沒有好過”的結論。
“他們來了多少人?”
蘇衍安頓好柚和包子,站在洞口放眼望去,只見火光中,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根本辨認不出敵我。
“一時看不清楚。”荊守在洞口,緊抓著竹竿,雙眼目視前方,躍躍欲試。他是揹著長老過來的,眼見這邊的防禦薄弱,不得不留下來守著這邊,就連問話的是蘇衍他都沒有發現。
“他們應該人不多,才會放火,好讓我們自亂陣腳。”蘇衍雖心痛火光沖天的自家小院,但在這個時候,退敵才是首位要務。
蘇衍的猜測似乎是對的,羚琅族的人且戰且退,丟下幾個傷重不能逃跑,大都數人帶著戰利品逃跑了。
不一會兒,榛和布穀他們把傷員和俘虜都帶回了山洞。看到幾個人陌生人被五花大綁的帶進來,山洞裡頓時群情激憤,特別是最開始受了傷的年輕人,掙扎著衝過去拳打腳踢,連自己的傷口迸裂了都不顧忌。
最後還是在大家又勸又拉的情況下才忿忿地坐到一邊,捂著又迸裂的傷口咒罵不已。
蘇衍穿梭在幾個傷者之間,身上沒帶草藥,家裡的藥草也被燒了個乾淨,只得用草木灰止血,綁好繃帶。
“我還是回家看看,有些藥草藏得比較隱秘,應該還在的。”蘇衍和柚交代一聲,轉身出了山洞。
柚伸出手卻沒有拉住他,微微失落地垂下眼眸。
一些人正在打掃戰場,把地上的箭撿回來堆到一起,還有的在屍體間尋找家人。
蘇衍繞過幾具插滿了箭的屍體,跑到火光照到的地方。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看到地面上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乾嘔起來。
山坡上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地上橫七豎八的歪著幾具屍體,鮮紅的血跡在灌木和青草上隨處可見,小路上也是好幾灘的血跡,浸到土裡,一片汙黑,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蘇衍頓時一陣頭暈反胃,扶著旁邊的樹幹嘔吐起來。晚上吃的東西全都湧上喉嚨,從嘴裡噴出,甚至有一些湧到鼻腔裡,巨大的刺激讓他乾澀的眼睛流出了生理淚水,直到把胃液都嘔出了才緩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
居然變成隔日更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