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很快把戰場之外的獵物三三兩兩地捆在一處，不帶傷員的人背起來。看這樣子，雙方就是為了搶奪地盤和食物才爭鬥上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個人恐怕活不下去的，蘇衍心想，只有和部落族人在一起才有生存之地。

等蘇衍稍微適應了一點，已經隨著他們這一群人穿梭在密林裡，這麼茂密的森林，粗壯的樹幹，彷彿置身於熱帶雨林。蘇衍越走心越沉，時不時還能聽見蛇蟲鼠蟻行走的沙沙聲，甚至還親眼見到了手臂粗的長蛇圈在樹杈上吐著紅信子游走，一見這種軟體動物就讓他脊背發涼，冷汗涔涔。

不知不覺間，走了大概7、8裡山路，他們中間還不時地獵些野獸，黃昏時分，回到了某個山洞。

山洞很大，也很潮溼，有一股發黴味，許多人都擠在這裡，女人摟著孩子都在角落裡呆坐著，似乎要開全員大會，卻原來是等著分食獵物。

今天的獵物不少，雖然為著這些獵物少了兩個人。聽聞噩耗，有幾個女人孩子均嚶嚶地哭了起來，山洞裡的氣氛很悲傷很壓抑。

蘇衍心中也悵然，本想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窩起來，哪知道榛和橙兩個人拉著蘇衍擠到最裡面，叫喚石床上躺著的那位：“族長——”

蘇衍未免被人看出端倪，也乖乖地叫了書香一聲“族長”，結果臨近的人、包括床上躺著的那位都很驚訝得聚焦在他身上，蘇衍一哆嗦，儘量把自己縮小，藏在榛的身後。低下頭時，心中還在想著：族長還很年輕，收拾一下，也能步入美男行列的。

“大家聽著，如果我去了……咳咳……就由榛擔任族長，我們慕蘭族……咳……是走是留大家可以再商議……”

蘇衍低著頭眼睛莫名的酸澀，咬咬下唇，暗想原來這族長是在交代後事。山洞裡很是安靜，有幾個人盯著他的眼神不懷好意，蘇衍也察覺到了。

“……蘇，你過來。”

呃……蘇衍抬頭與族長面對面，目光遊移不定，背部被推搡了一把，踉蹌著來到床沿。蘇衍回頭看是誰推的，卻見橙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不屑地偏過頭去。

“榛——”族長抬手招呼榛過去，把蘇衍的手放進榛的大手裡，“我把蘇就交給你了。”

汗！這……我又不是女人！蘇衍暗暗磨著牙，彆扭得想要抽手，卻又怕把族長弄得傷上加傷，不敢使勁。這族長是在保護他吧，把他交給下一任族長照顧，蘇衍想到這裡掙扎的力氣就更小了。

“明天，就舉行儀式，可以麼，榛？”族長笑得溫和，彷彿了卻了一樁心事很滿足。蘇衍心中打鼓，這樣溫潤如玉的人兒，若不是生在這樣的社會，他都想娶回家包養了。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蘇衍閉上眼咬咬下唇，從這種思緒裡解脫出來。

“可以。”榛看了蘇衍一眼，滿口答應。

族人們分配好了食物，勸慰著女人孩子，攙扶著受傷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這個大山洞，橙也不知從哪裡抱來了一個嬰兒，坐在石床邊，拿了幾個野果在剝皮。

蘇衍被榛拉著到了洞口，夕陽絢爛奪目，映照著起起伏伏的山峰如詩如畫，很美的景色，這裡卻沒人來欣賞。

“蘇，這是我的書香信物。”榛從脖子上取下一串骨頭項鍊，試圖掛在蘇衍的脖子上。

蘇衍嚇了一跳，只得用迷茫的眼神瞪著怪怪的項鍊。

“你的信物呢？給我。”榛打量著蘇衍渾身上下。

蘇衍被這狼一樣的目光盯得難受，捂住獸皮裙，不知該怎麼辦。

“榛——”族長虛弱的聲音從山洞裡傳來。

榛終於放過了蘇衍，大步走了進去。

蘇衍在洞口走了兩步，不知何去何從，離開這裡肯定生活不下去，呆在這裡又怕露餡，肚子餓得咕咕叫。放眼望著那些族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朝著好幾個方向回去，躑躅了兩步，還是決定回了山洞裡，至少裡邊有野果吃啊！

族長和榛正在說著話，聲音有些低，說得又快，反正蘇衍沒聽出他們在說啥。橙正拿著剝了皮的野果喂寶寶，野果皮灰灰的有些毛刺，果肉卻是黃色的，有點像獼猴桃。

蘇衍在山洞比較乾燥的一角找到了放野果的地方，挑了幾個與晨手裡那個差不多的果子，蹲在角落裡吃，嗯，能餵給寶寶吃的，果然汁水多口感好。

不知什麼時候，橙抱著寶寶來到了蘇衍旁邊，把嬰兒往蘇衍懷裡一放，厲聲道：“喂他！”

蘇衍全身僵硬，看了看懷裡獸皮包裹著的小嬰孩，又看了看奴隸主似的橙，再看看腳底下一堆的果皮果核，咬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