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拉開。“我是說過,但不包括扯謊和縱容。”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是不懂?!
正當青雨哀哀地望著她,還想說些什麼但不知如何開頭時,刷地閃出幾道人影。待他看清時,一切都遲了。
兩名副手擒住青雨,範狐恭敬地對著她拜了拜,“請尊主在此蓋印,屬下立即將此畜生帶回去妥善處理。”
盯著遞到面前那張寫滿了的紙,她遲疑了,有一些生氣,一些彷徨,一些不知所措。擎在空中的印章彷彿被某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遲遲不肯下落。目光穿過那張紙看到了無數的過往,這個男人她一樣疼過、愛過。可以嗎?在戰場上,面對成千上萬的敵人她殺人從不含糊。今天,她手軟了。
不甘就此了結的小人兒稍微一掙扎,兩名副手順勢轉過手腕狠狠下挫……
夜靜了,聲音格外響亮。骨頭炸裂的聲響驚得她手抖,心也抖。
猛然被拉回現實,紫淵嚇得一驚,範狐也是一驚。身經百戰的兩人均是一愣,出了一萬中的萬一的事。
範狐緊緊地盯著砸在地毯上的印章,似乎找到了今晚的答案。心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的徒弟算是保住了。
“留人還是留命,你來選。”紫淵銳利的目光錯過了範狐直射兩隻‘兇手’。
範狐激靈一下朝下屬一揮手,帶著他們一陣風地飄出去。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失去力量的青雨彷彿掉落的殘葉,癱軟在地上。
昏暗的小徑上,四處都是恐怖的枯樹,灰黃色的煙霧瀰漫著整個山野。怎麼出去……怎麼才能出去……救命~救命啊!有一隻手在空中~救我~救救我!“救~救命。”青雨從噩夢中驚醒,四下看看已是正午了。“啊~”疼痛使人清醒,手腕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主上~”嘗試著輕喚,希望她還在。
藍風端來了熱騰騰的素粥,“醒了!主上站朝班去了,特意吩咐我過來照看你。”
青雨一時不敢相信,“那……主上”
藍風白了他一下,“你的命真是撿來的。主上吩咐我一直照顧你直到痊癒。”
也就是說,我們被禁足了。“對不起,我連累了你。”青雨萬分愧疚地道歉。
藍風輕吹熱氣,“沒有。”主上之意不可妄斷,他們都學過的。
夜風飄過帶來絲絲涼爽,紫淵在花徑中漫步,感受從未有過的安靜。
夜終於深了,靜得怡人。藍玉拿起一摞本子放入懷中,輕聲合門而去。一身夜行衣與夜晚融為一體,彷彿暗夜的精靈。加緊腳步來到花園,四處檢視一下確定無人後,稍微鬆口氣。只要順利透過這裡,他便可以出去了。這條路,他走過無數遍。恐怕今夜是最後一次了,輕輕嘆口氣。該走的一定得走!
壓抑著點點外露的思緒,藍玉低頭直走。猛然抬頭一雙虎目與他直視,驚得他差點叫出聲。
四目相對,彷彿交流了許多。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三更半夜的攜大量銀票去找哪個相好的?”紫淵一臉不屑,指著懷中物汙衊他。
藍玉扭過頭,咬唇不語。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你這是不打算承認還是預設?也是!凡事都要有證據嘛,我來搜搜看。”粗獷的手指觸碰衣襟的一瞬間,藍玉本能向後縮了縮。紫淵詫異地挑挑眉,“怎麼著?造反?”
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聽得她心疼!近乎哀求的說:“奴~奴真的沒有拿過您的銀票。”
“那得搜到才算。”不容分說,紫淵拉起他的衣領飛身來到主院房頂。將他死死扼住,不容任何掙扎。
靜靜的,靜靜地,靜得除了兩人的呼吸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緊緊地將他摟在懷中,兩顆心的距離也拉近了許多。
“親愛的!這麼狠心丟下我想去哪裡?”多麼皎潔的月亮啊!
熟悉的氣息時常在夢裡出現,藍玉貪婪地狠狠吸了幾口。“奴……嗯……奴”
“人的確被我扣下了。”有些時候秘密也是需要分享的,特別是妨礙感情穩定的時候。
他喜歡這樣的註上,哪怕是一刻也好。玉指附上薄薄的唇片,“就一會兒~求你~就一下~求你。”他從不敢奢求天長地久地依偎在她懷中,更何況他早已是破爛的身子更是配不上了。
但紫淵好像偏偏不想讓他如願似的,將他拉了出來。“這件事情遲早都要面對。”虎目中迸發出異樣的堅定,“無論結果怎樣,我們一起面對。”
一束強光毫無阻隔地射進了他脆弱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