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施展身形遊走于山中水澗。玩夠了,便隨便拎出一把官帽椅放在院中。整個人如棉花一樣鬆軟地窩在裡面,一把摺扇蓋在臉上似睡非睡。
“上香。”慵懶的聲音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莊嚴肅穆的祭壇儀式。
偌大的院中只有她們三人,她還是那副樣子。隨著太陽一點點地至東向西移動,院中落腳的地方越來越少……
聚神凝息一絲不放地躲著那摺扇下辨別著一個個落下的身影,一雙虎目彷彿穿透了摺扇看向那一列列的人。
最後一點香灰飄散在風中,摺扇也同時掉落在地。
懶洋洋地手指在半空中畫個圓圈,香爐上換上一根紅色的香。此香被教中人稱為法香,顧名思義便是為了正規矩而設立的。通常在尊主發下召回令或參加儀式時,才會點燃。一便香過,倒計時開始;二便香過,皮開肉綻;三便香過,魂飛破散。教中人無不聞香色變。當第一縷法香飄出時,院中的人們分列兩旁,刑堂的人手持刑鞭恭謹地立於中央。
當無情的鞭響劃破了寧靜的午後時,淡淡的血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五條嬰兒手臂般的蛇皮金絞鞭宛如吐著信子的毒蛇,狂舞在空中。
杯蓋與杯口輕擦聲彷彿給這場刑責喊著口號,鮮血染紅了大理石地面更染紅了天邊的雲彩。
“人都到齊了嗎?”懶懶的聲音萬般不願地問詢著。
紅葉手持名單仔細地清點人數,“名單上九十八人,其中按時到九十五人,兩人領刑,一人處死。”
慵懶的樣子上掛著一分殺氣,“真是難請啊!”聲音很小但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屬下拜見尊主!”本是單膝禮也因為這層殺意變成了伏地叩首。
紫淵終於像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環視手下們。這樣的儀式她只組織了兩次,一次是登基大典另一次便是現在。
距離她最近的地方,紅葉與白羽分站兩側。紅葉身後一字排開的是四壇壇主及護使,白羽身後是規寵堂與練氣堂。再往後也都是按教中地位依次排列的眾人。
紫淵向前探出身子,眼神越過去正看到躲著一寸金身後的金不換正跟她擠眉弄眼。頓感一陣嘔吐感……“都請起吧!”
“是!”眾人起身卻無人抬頭看向她,連平時愛開玩笑的紅葉都不敢抬頭。
“今天天氣不錯吧!”紫淵起身向人群走來。
眾人均皺眉,紅葉抱拳答道:“陽光明媚。”
“本王成親時也是陽光明媚。”幾乎是吼回去的,“結果呢!婚禮變成了葬禮。”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撲通!撲通!骨骼與地面碰撞,紅葉與瓏旭同時跪下,“屬下該死!”“屬下失職!”
轉身繞到兩人面前,“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們,想死就說一聲。”說著用手背拍打著瓏旭的臉頰,
對於一罈罈主,四壇老大來說,羞辱她比殺了她還難受。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主上說的都是事實讓她無從反駁。強大的氣息讓她無路可退,好不容易抬起頭。“請容屬下戴罪立功。”
不等紫淵說話,身後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主上怎麼能為一個寵奴折辱壇主?”
媽的!還有敢出頭的?順著聲源揮手間範狐的身體猛地撞上柱子,“多事。”
“噗”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強撐著傷勢掙扎幾次都沒再起來。“噗”連著一口鮮血,感覺體內的內息都被打散了竟無法凝聚。
“將此賤奴打入地牢,從現在起由原密系護衛使嫵媚任規寵堂堂主。”輕拍幾聲,那人翩翩跪地領令牌。
面容看不太清楚,一頭幽藍色的長髮令人詫異。
八大掌櫃不禁小聲嘀咕:
“藍色的?跟藍風有關係吧!”
“看那個歲數,收房不大可能。”
“還有啊……半張臉看不清楚。”
吧嗒扇子一折,“都誰有意見?”
八大掌櫃反應得比兔子都快,一起搖著肥的像豬頭那般的腦袋。“沒有……絕對沒有。”
哼!懶得跟她們計較,“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商量一下怎麼挽回你家主子這張臉!”紫淵立於中央觀察著所有人。
白羽沉著心思,還是讓她猜中了。“主上容屬下一言,蜀峰國在極北地帶又有火靈森林為其天然屏障。現在已近深秋,不如從長計議。”
“右護法大人,如果有人殺了你的男人,你應該怎樣報復?”紫淵笑意滿滿地望著她。
“屬下……”白羽一時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