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透澄,朦朧的水霧籠罩著雙眸彷彿夜晚的潮氣。而那幾縷撩起的長髮兀自垂下,那於空中劃過一個徜徉的弧度,待水霧散盡之時那同行旅人的面龐重現在瞳間,卻依稀能感受到觸發於心的暖意。
“呵,羅絲,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隨性而不加拘束的聲在耳畔徹徹迴響,阿麗西雅隨刻一把喝乾碗中的熱湯,將瓷碗猛地叩擊在石頭的平滑處後,暗綠瞳孔仿若野狼般透徹出陰冷的光,直直盯視著羅莉瑪絲等待她的回應。與此同時那右手將巨劍快速遞給身邊的晨曦,輕哼一小聲後,便一手叉腰似乎是作武士整裝待發的樣子,而那聲傲然地應道,似在提醒著對方,“這次比試可不需使用武器,要是誰先倒下,就算輸了哈。那麼死紅毛,就暫替我保管我的劍嘍。”
“誒,西雅你……”晨曦那溫潤的聲稍稍有些倉促之感,可嘴角上翹的弧度卻繼而低垂緊抿,她似不情願樣地將那把巨劍緊抱在身旁,卻又幾近完全無法移動那劍般只得無奈地搖頭。稍刻從紅髮間隱現的瞳孔,充滿威嚴地窺視著那二人接下來的動作,彷彿隻身只是一個判斷勝負的裁決者。但那瞳無故地低垂向雪凌那處望去,而恰時只見對方已然端坐在石頭上,仿若無事人般注視著眾人,平靜而面無表情。
“好的。我接受你的挑戰,阿麗西雅。”此刻羅莉瑪絲卻毫不懈怠地回了一句,那手頓時放下正在鍋內搗鼓的湯勺,與此同時她快速拽開那素白手套將傷痕無保留的顯露,雙手若長久未能試手般交持握緊舒活筋骨,那嘴角頓時揚起一抹特殊意味的笑容。隨後外披的黑袍似因過於礙事而迅速褪去狠狠擲於地面,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阿麗西雅面前,幾近與對方同時雙手作揖行了個禮後,右腿便在身形俯低間猛然向她那大腿中部掃去。
“哈哈,這麼快就出狠招了?羅絲。”輕佻的嗓聲中彷彿完全沒有任何緊迫的意味,暗綠雙眸緊緊盯視著對方竟流露出笑意。恰於話音畢落之際,阿麗西雅腿部施力迅猛地一躍而起,雖險些被那腿部的橫掃觸及而不免心悸,但稍後待一足腳尖觸及地面之時,她便快速一蹬地藉著方才的衝勁靠近對方的身,而羅莉瑪絲此時卻因那腿部的勁風而凝滯小許,恍惚間手腕被巨力狠狠把持住,可阿麗西雅的身竟快速貼近自我緊捏肩部,於她未察覺之際微蹲身乾淨利落地使出一記過肩摔。
羅莉瑪絲頓時感到一股重摔於地的惘然,腦中雖在那晃盪中逐漸被混沌所充實,可從腰部滲透出的痛感卻刺激心神不免振奮。隨後那身不顧腰間擦傷的痛俯於地,一腿在出其不意之時更為猛力地向對方掃去。恰時覺阿麗西雅完全沒有意料到般,只是一味地逃避如此踉蹌,而雙腿被那股衝勁所絆倒過後,她那小腿竟猛然擦傷劃出一道狹長的殷紅口子,但阿麗西雅卻並沒有再注意那粘稠的血滴答,而是無所謂樣地站起身彷彿感受不到痛楚。
“還不賴嘛。”聲音中仍充盈著戲謔的意味,卻又更增了幾分謹慎與小心。阿麗西雅隨後快速蹬地躍起,等隻身靠近羅莉瑪絲那刻時,卻完全無預兆地在對方那鼻樑猛施了一拳。頓時只覺殷紅的血液輾轉一刻便猛然溢位,染紅了面龐以及那她握拳的手,可與此同時羅莉瑪絲竟略帶些慍怒地瞥過頭來,那身與阿麗西雅扭打在一起時,她又快速握拳擊打在對方的面龐上,不免使那處滲透出通紅的顏色,仿若浸了紅墨水的紙一般向外圍滲透,那握拳的手指印子印於面龐上如此顯眼。
“既然是切磋的話,就要奮戰到底嘍!”那桀驁不馴的聲此時卻更為狂放,而暗綠瞳孔中恰時擴張顫慄著一抹詭異的鮮紅,嗜血神色掠過雙眸彷彿要將瞳佔據。可阿麗西雅卻幾近完全不管不顧地與對方扭打於一處,就像是重歸於戰爭時那靈魂目睹的慘烈,可不知覺中那身子早已留下多處傷口,但內心卻又更增了幾分振奮與狂熱。與此同時,彷彿於恍惚間一盆冷水從頭到尾傾倒而下般,二人的身軀頓時被水所浸溼成了落湯雞,衣物與髮絲溼粘地緊貼著身,隱隱中那股涼意滲透心神使隻身顫慄。
“你們,就別再鬧了!”那聲頓時間於耳中徹徹迴響,從中竟夾雜著那長久壓抑於心的威赫感,使二人的心神不由一怔。皮靴的模糊輪廓映入視野餘光之中,那名為晨曦的少女倚著趾高氣揚的氣勢駐足於二人面前,手中尚還把持著那空蕩蕩的水壺,似乎隱約在提醒著那二人不再誤事。與此同時晨曦氣洶洶地一把抓起她們的肩頭,硬是推拉著使對方面對面坐在草鋪上,並且還低聲道了一句,“趕快的,我來幫你們療傷。下次再這樣打得沒完沒了,我可就不客氣恩。”
“抱歉。”羅莉瑪絲低聲呢喃一小句,倒三角紫眸間悄然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