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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看在她爹孃眼中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好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少挨些罵,就這麼做吧。”

樹上的小陽師弟仗著耳力好,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給聽全了,也忍不住犯嘀咕:“笨蛋,你這樣同意她,她哪有辦法將你和主子分得清楚?喜歡的小遲哥多保護些,不喜歡的主子少保護些——慘,一定會出事。”

公私不分,是護師最大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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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不分,是護師最大致命傷。”

梅媻姍將軟墊擱在肘下,小巧的下顎輕釦其上。夜已深,之前她端藥進房就瞧見梅家小四壓在那層蓬鬆冬被山上,梅舒遲則是出了滿身汗,看來睡得極不安穩,她急忙喚兩名家丁幫忙將熟睡的梅家小四架回他自己的園子,又撤了梅舒遲身上所有冬被,讓一名男僕替梅舒遲淨身更衣,她也趁勢喂他喝完湯藥。

接著,他又睡了好幾個時辰,她隨侍在側,不曾離開半步,這段冗長而安靜的時間,讓她有機會好好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最後卻想起了小陽師弟三番兩次告訴她的那句話。

“這句話的教訓,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光是回想都會令她驚懼不已,那次的教訓,代價幾乎是他的一條命。

“那不只是護師的致命傷,更是弱點。”

梳順著他的發,像在摸觸著她最珍視的寶物。

“項陽說的對,你……是我的弱點,只要一扯上你,我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個想向你撒嬌的小粉娃,還是那個該保護你的梅護師,只要一有遲疑,我犯錯的可能性就變大……”指尖探入他的髮根,尋找那處隱藏在濃密黑髮底下,曾經害他近乎沒命的傷疤。

她的疤痕在臉頰,而他的疤痕卻在頭部。

那處傷口已隨著歲月流逝而摸不著痕跡,只能憑記憶搜尋著當時的位置,她卻仍能精確歇指在那處曾汩血不止的部分。

那處因她的失誤及衝動而存在的傷口。

第六章

壽客君子菊選宴當天,天清氣爽。屬於秋的蕭條只有在偶爾吹來的清風裡嗅得出味道。

小粉娃打扮得輕便靈巧,暗赤色的武衫襦褲包裹在軟圓身軀上,沒有半點累贅戚,瞧來真有幾分俐落的護師架式。

她跟隨其他幾名捧著紅菊盆栽的奴僕一塊來到馬車旁,等待主子一聲令下後起程,在大夥小心翼翼擱放菊盆時,大男孩也一邊同管事商討正事,一邊步出府門。小粉娃謹守“有旁人在場,他是主子”的認知,只敢朝他咧了個笑,不敢放肆地奔向他。

大男孩遠遠瞧著她的笑,也回了個頷首予她,仍不忘交代最後一句:“好,就讓人扎個兩丈高的菊樓送去,這事就全勞煩你處理。”

“三當家,這是我的本分,沒什麼勞不勞煩。”梅莊管事忙揖身。

“那你去忙你的吧。”

“三當家一路上小心。”

“知道。”

兩人分道揚鑣,梅莊管事往府裡走,大男孩朝府外來,淡掃眾人安置紅菊盆栽,腳下步伐沒遲疑地走近她。

“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她一身輕簡,連他看了都覺得有些冷。

“不冷不冷,這樣活動方便。”她簡簡單單要了一套拳,彰顯著衣服輕便有助於她的功夫發揮。

“秋風清冷,披上。”他解下身上薄裘,遞給她。

她搖手拒絕,忙將薄裘又推回他懷裡。“小遲哥,不用了,爹老說我壯得像頭牛,倒是你,你才該多披件鶴氅禦寒哩。”瞧他高高瘦瘦的沒長几兩肉,她還真怕一陣稍強的風都會把他給吹跑呢。

“三當家,該起程了,都安排妥當了。”

“嗯。”他總是溫文地回應每個梅莊奴僕,待奴僕轉身退下,他堅持地將薄裘交給她。“現在不穿無妨,等會兒要是在馬背上覺得冷,就披著吧。”

說完,不給她機會回嘴,他與身後幾名奴僕一同上了馬車。

小粉娃只能擁著那件留有他體溫及菊香的裘衣,臉上浮現好憨好傻的甜笑,她愣笑了片刻才被旁邊催促上路的馬伕給喚回神智,吐吐粉舌,躍上駿馬,隨著馬車喀躂喀躂地前進。

這件薄裘她可捨不得穿,天真的以為只要這麼收攏起來,衣上的溫度及清香就不會有消失的一天。

她在馬背上顛簸,呼呼吹來的秋風真有些寒意,颯颯樹梢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