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已經度過了那麼多危險……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但是痴獸的真氣攻擊根本不以王囧的意志為轉移,藍sè的水真氣滲入了王囧的每一寸肌膚,整個人的血液、呼吸甚至是思維都在這一刻被凝固起來。
痴獸的聲音也是驀地響起,語氣帶著十足的癲狂:“你們這些無知的凡人,難道真的以為修習了一些簡單的神通異術,就有資格開啟造化之門嗎?不可能。我已然在這裡痴守了一萬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戰勝我,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外人,進入造化聖殿!現在就讓你們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吧!”
看著已然進入癲狂狀態的痴獸,瀕死的王囧終於明白了為何她能不斷地復生。而且越戰越強,原來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痴念,那就是守護造化聖殿,不讓任何外人進入。
他心中湧起無力的感覺,這場戰鬥根本就是無解,即便是一向能別出機杼的王囧,也是腦中空白一片。
不——慕容緹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晶瑩的淚珠不可遏制地奪眶而出,不過同樣被卷在水真氣和劍霧中間的她並沒有想著怎麼遠遁,下一刻,她伸出雙臂,將王囧抱在了懷裡,一層黃sè的護體真氣包圍了在了相擁的兩人身上。
被慕容緹娜突然抱住的王囧身子驀地一僵,但是現在卻根本沒有空暇體驗這香豔的感覺,因為痴獸的易水寒已然遞到了王囧的鼻尖之前。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那層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護體真氣。
下一刻無盡的真氣向著王囧的身體噴湧進來,沒有痛楚,只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怪異感覺,全身忽冷忽熱,眼前幻象紛呈,全身骨肉,似要爆炸。汗水狂流。“轟!”周圍暴虐的水真氣突然消散開來,而痴獸那帶著癲狂表情的臉,也是漸漸模糊起來,驚訝。不解,最後似乎是一種解脫,終於痴獸隨著水真氣徹底的消逝,痴獸的身子也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王囧驚詫莫名,突如其來的鉅變,讓他連環抱身上的雙手鬆開,也是茫然不覺。
“王囧!”王囧愕然望去,倒不是因為痴獸叫自己,而是因為她的語氣出奇地溫和友善。
痴獸口唇顫動,像有重要的話想說出來。
王囧提高jǐng惕,在痴獸身旁單膝跪下,道:“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痴獸眼中露出複雜的神sè,讓人捉摸不透背後的含義,最後她的紅唇輕啟,只是有氣無力地呻吟道:“謝謝。”
王囧內心的久久震盪,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其中蘊含的感情,還有口氣,竟然好像多年熟識的老友一般,這是為什麼?痴獸究竟是誰?造化古地究竟是什麼地方?
痴獸必然知道答案,但是她的眼睛依然迅速黯淡下去,最後嬌軀一顫,沒有了聲息,王囧感覺到,在那一刻,痴獸心中的痴念已然放下了。
腳步聲響起,王囧一扭頭,才發現中年男子和慕容緹娜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兩人臉上的表情均是jīng彩之極,驚詫,莫名,興奮,難以分辨哪一種情緒更加強烈一些,唯一的不同,慕容緹娜蒼白的玉容上,還帶著一絲紅暈。
王囧心中一顫,輕咳了一聲,卻是撓了撓後腦,打破了幾人間的沉悶還有那一絲小小的尷尬:“我們似乎勝了。”
慕容緹娜點了點頭,中年男子臉上也是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不過還是問道:“怎麼會這樣?”
沒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王囧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也許是我們吉人自有天相吧,又或許我們就是這什麼造化聖殿的主人,痴獸在這裡守護了萬年,可能就是在等我們回來吧。”
“啪啦!”一塊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王囧的額頭上,慕容緹娜沒好氣地道:“偶爾心有難念疑慮也就罷了,現在倒好,竟然還狂妄自大起來,好個頑劣的徒兒,真是欠打!”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不論如何,我們快些割下痴獸的頭顱,然後讓最後一根天柱崩塌吧。”
王囧扭頭看了一下,不同與以往的四隻妖獸。痴獸不僅具有人類的體態形容,而且最後那說話的語氣神態,讓自己不自覺地泛起一種情感。驟然聽到要割下她的頭顱,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反感。
不過狂喜中的中年男子,顯然沒有覺察到王囧心底的感觸,利落地割下來頭顱之後,便縱身一跳。直接將頭顱塞到了最後一根天柱的空缺之中。
下一刻,天柱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天柱開始崩塌,與前幾次不同,整個天下落下無數的碎片,地面也是皸裂開來。一切就如同那最後一幅壁畫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