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聯串的嚎叫,其蘊涵的奧秘叫鬼府判官也犯愁!不用說,幕後操縱者是修煉成精的賭石奇人,蒐羅來的每一件石頭像天仙,散發擋不住的誘惑,只要你上鉤伸手賭,它馬上翻臉變成厲鬼,叫你血本無歸!雖說賭贏的機率很小,但風險大利潤大,一旦賭漲就成百上千倍地暴富。這些經歷血淚、逃離苦海的高手,好不容易過上富裕日子,誰會去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在場人像口貼封條的不吭聲。這是高手看賭石的慣例,心在意會,口不言傳。沒有誰會把心裡的底牌亮給你看,更不會互相打聽。一是害怕暴露虛實,被人家發現是“半桶水”,到時照單子抓藥宰你沒商量;二是高手對技巧守口如瓶,不會傻到說出自己的經驗,那是用血淚練成的,說出來一句頂千金萬金。所以,在賭石場別指望有人見義勇為,就算看見你掉進糞坑,淹死也沒人上前援手拉一把。
段爺連看都不看賭石一眼,只顧望天抽菸,叩著桌子哼他的抗日遠征軍軍歌。
賽當那幸災樂禍的湊過身子:“你眼珠咋變成朝天望了,竟被賭石嚇成這種樣子?這裡不需要翻白眼嚎喪,我這煙也不是給人白抽的,哼些抗日濫調,你威風個屁呀!”
段爺抬了下鬆垮的眼皮:“這種小事還用你段爺操心嗎?今天是我馬仔賭,給中介費我就叫他收你這個徒弟!”
“噫——是馬仔賭?”賽當那眼驚詫得像牛卵,“此話當真!今天段爺該不會耍賴吧?”
“你看你看,還是那幅沒見過世面的德性,段爺哪樣時候跟你開過玩笑的?”
賽當那像屙尿撿到銀子的呵呵呵地笑,“那我就先感謝段爺了,在場人聽清楚了沒有?這可是他段爺紅口白牙說的呀!開場——”
段爺扭過頭喝斥慕雲:“馬仔,別在我後面像站樁雞的!去幫賽當那看幾件破石頭!”
也該輪到他上場了!慕雲一臉冷漠走出,將石頭分類擺開,仔細看了一遍,對段爺疑惑地說:“這不是賽當那的貨,倒像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言下之意是這並非一般高手所為。接著他犀利地掃了眼場子:“貨主能不能現身,讓我們見識見識?”
賽當那拍著巴掌打起哈哈:“都說段爺為人是巷子裡趕豬——直!今天叫人大開眼界,他直得把豬趕死了還沒趕出巷子!不簡單不簡單,撿了幾天垃圾咋個就變成老狐狸了?”
段爺一聽慌忙起身:“咋個回事?!”
裡面玄之又玄,在場人愣愣地望著慕雲。“段爺您看看就曉得,這不是叫我們來賭石,倒像是您以前教我看的標本。”慕雲將石頭分門別類排列,暗示給段爺看。
段爺警惕地看了一遍,拿起一件賭石指著賽當那嘿嘿地笑:“好一個賽當那,竟玩到你段爺頭上來了!”咚地放下石頭,“錢在我荷包,你敢搶不成!聽我馬仔的——今天多謝你的煙茶!”起身對慕雲和敏頓一揮手:“我們走!”
“這得要聽貨主答不答應!”突然傳出女人的聲音!賭石場是男人的世界,今天怎麼跑出個婆娘?只見貨主從幕後冷若冰霜走出。頓時大家眼睛一亮,冷麵麗人身材高挑勻稱,身著華麗傣裝,髮髻裝飾得千姿百態,一經出現滿堂失色!
愛恨情仇(5)
沉穩如山的慕雲驚得叫出:“阿香……咋個是你?”
阿香沒有眼睛看他,合十對段爺刁蠻一笑:“金老大說您是老叫花子,在賭石界號稱‘切漲了給錢’的老賭棍;可是今天竟被這些小件嚇跑,日後就不怕人家叫您段牛皮?”
賽當那叼著煙滿臉不屑,“這老傢伙不過是被我打斷脊樑的癩皮狗,加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人沒救了。今天他哪是來賭石,是看中我的茶煙不要錢,來沾小便宜的!”
“媽的,咋個這麼冷啦!”段爺故作驚詫,“該不會走錯地方吧?來這套小娃屙尿調泥巴的玩意,我看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段爺是塊老薑,激將也沒用!中國有句老話——‘長江後浪推前浪’,沒聽說今天是我馬仔收拾你們!”起身為慕雲讓座位。
慕雲堅持不肯:“段爺,不能賭啊!”意思是萬一輸掉洋樓他們在哪裡安身!
段爺以為慕雲謙虛,一心要大佬們見識他徒弟的本事,拽住慕雲按進座位;將瘦胸拍得像鼓響:“這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今天有你段爺在,你去把那賽王八給我滅了!”
太搞笑了!阿香一把捂住嘴,難怪金老大畫龍點睛,叫他傻師傅是老叫花子的;與憨徒弟珠連璧合,兩人活寶一對!止住笑,吊兒郎當的說:“哼,老孃沒把他教會認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