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劉邦,更不是項羽。
他是謀士,無雙謀士。
武力不是張良的強項,但是出謀劃策,張良自負至少一州無雙。
“漢王,陳摶還是講規矩的,否則他殺人就不會假手於人,死的也不會是項伯。”張良理智的分析道。
劉邦眼神轉動,心思莫名。
張良對劉邦十分了解,自己這個主公不是那種天生的豪雄,他卑鄙、無恥、好色、膽小怕事,可以說缺點很多。
但是有一點,劉邦敢賭。
而且敢拼。
是人都會怕,這並不丟人。
只不過野心能夠戰勝恐懼,這就是人主。
張良相信劉邦能夠挺過來,否則劉邦現在也不可能成為漢王。
所以他繼續分析道:“這一次,是陳摶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我們的動作太明顯,惹怒了陳摶。”
“本王就說對陳摶敬而遠之便是。”劉邦略微有些埋怨。
他本心裡,是絕對不想招惹高大全的。
不過張良卻斷然拒絕了劉邦的提議。
“不,正因為陳摶怒了,所以我們更不能後退。”張良神色堅毅。
劉邦皺眉,十分不解:“陳摶都已經用項伯的死來表明自己的憤怒,你還去惹他?”
“漢王,你想一想,陳摶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張良問道。
劉邦一怔,若有所思。
“陳摶之所以憤怒,正是因為他有所圖。若是他根本沒有興趣插手,也就根本無謂於事態發展。最重要的是,死的是項伯,是支援和我們和談的人。”張良語氣沉重:“陳摶的訊息渠道絕對十分靈通,他殺死項伯,就說明他想讓楚漢繼續交戰。這樣的人,你不去惹他,他也會來惹你的。”
不得不說,張良真的是無雙謀士。
陳摶的心思,他猜的一點不差。
即便劉邦不找他的麻煩,他也會找劉邦的麻煩。
這一次只不過是給了他發怒的藉口而已。
劉邦還是想不通:“本王和陳摶無冤無仇,而且陳摶也說過,不會插手別州內政。”
“外交辭令罷了,這種話聽聽就可以,哪裡能信。”張良嗤之以鼻:“本來我還不認為陳摶是威脅,現在看來,他才是我們此行真正的敵人。漢王,我們要去向夫子求助了。單憑我們的力量,不是陳摶的對手。”
劉邦沉吟片刻後沉聲道:“子房,告訴夫子,本王世子需要一個老師,請夫子在學宮內部為犬子尋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幫忙教導。”
“漢王放心。”
張良鞠躬一禮,嘴角含笑。
這就是漢王和霸王的區別。
羽翼未豐之際,漢王絕對不會自掘墳墓,和背後的支持者為敵。
相反,他會一直示弱,表現出絕對的溫良恭儉讓,甚至主動要求稷下學宮增強勢力。
而霸王卻是得志猖狂,才剛剛站穩腳跟,就想和魔教撕破臉。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只佔便宜不吃虧,真當九州是圍繞著自己轉的了?
又不是九州之內皆你爹,哪有這麼好的事。
劉邦出身市井,大道理不懂,但是做人的規矩卻清清楚楚。
項羽出身豪門,從小學的都是大道理,但是上位者的規矩深入靈魂,只把自己當人,將別人都當成狗。
卻不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眼中,也只是強大一些的狗而已。
當然,張良也明白,沒有人願意低頭。
霸王不想,漢王也不想。
此刻漢王的身段越低,日後他的報復也就會越勐烈。
張良從來不將劉邦想成聖人,但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這個過程。
只要達成既定的結果,他自然會功成身退,不會等著兔死狗烹。
這方面,張良和范蠡是一路人。
……
老夫子房間,他對劉邦也十分滿意。
不過對於張良所求之事,他卻十分為難。
“子房,陳摶這個人,軟硬不吃。即便和他撕破臉,最後受損的也只會是漢王。”老夫子提醒道。
張良再如何驚才絕豔,不到那個層次,也不懂武神的博弈。
他十分驚訝的看著老夫子,不解問道:“難道夫子還制不住陳摶嗎?”
“陳摶和魔祖相交極深,惹了陳摶,就相當於同時招惹了魔祖。甚至這一次也是因為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