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蝕把米了。
數百名參加煉魔殺劫的魔道弟子眼睜睜地看著活生生的人被綁在血槽裡,看著他們的血一點點流乾,那些血緩慢地流入祭壇中央的一個深不見底的洞裡。
因為墨夜說時機未到,齊歡只能坐在洞裡等著墨夜說的時機。突然間,她現那些晶石裡面竟然流出了紅色的液體,齊歡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卻被墨夜給攔腰抱了回來。
“那是什麼?”雖然身體上的行動被阻止,齊歡仍然探著頭想要了解情況。
“血。”
“怎麼會有血?”
“上面在進行祭祀。”墨夜的解釋很簡單,齊歡點點頭面色平靜地接受了。她以為祭祀用的無非是牛羊的血,根本就沒想過上面正在用人血祭祀。
那些血液順著晶石慢慢流進骨鎧裡,骨鎧的顏色變得更加鮮豔,整個骸骨外散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在齊歡驚愕的目光下,骨鎧慢慢變成了一套血紅色的戰甲,就跟壁畫上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穿的戰甲一模一樣。
戰甲上面流動著繁複的紋理,那些黑色的紋理以肉眼可見的度在緩慢地流動著,組成一個一個齊歡從未見過的法陣,短短半柱香時間,上面的法陣足足變換了上千次,沒有一次重複。
先不說這骨鎧到底有多強的防禦力,單是上面的那些法陣就足以讓人瘋狂。齊歡側頭看向墨夜依舊平靜的臉,他為什麼會知道這裡有骨鎧,他到底是誰呢?
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還沒等齊歡開口說話,這骨鎧上突然爆出一股恐怖到能讓人崩潰的氣息,齊歡也沒有逃過這股氣息的侵蝕,晶亮的雙眼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她的大腦似乎根本不受控制一般,只想著要殺人。
一直在她身邊的墨夜冷靜地在齊歡後頸拍了一下,讓她無聲地倒在了自己懷中。除了齊歡之外,另外兩隻生物似乎都適應良好,小狐狸好奇地蹲在墨夜肩膀上舔爪子,那條小銀蛇則安安穩穩地盤在齊歡胳膊上睡覺。
那股殺氣依舊在持續不斷的釋放,上面煉魔殺劫已經開始,墨夜抬頭看了眼洞頂,嘴角上揚,齊歡從未見過的殘佞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右手一翻,那柄金色無刃劍出現在手中,反手就朝自己的身上捅了五個透亮的血窟窿,墨夜臉上表情不變,似乎連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紅色略微帶著一絲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好像是活物般朝著骨鎧聚集過去。
他的血液沾上骨鎧之後,骨鎧上面黑色的紋路在漸漸的消失,金色的花紋取而代之,上面的陣法似乎變得更加繁雜,變換度也在逐漸加快。
洞頂上,在殺氣籠罩的範圍內,進行廝殺的數百魔道弟子突然間實力猛地提高了一個層次,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再次拼殺起來。更多的人在拼殺中死亡,還有許多是因為受不了其中的殺氣自殺身亡。
看著那些弟子滿眼血紅,全身顫抖,口水不受控制外流的狀態,在場的那些老魔頭似乎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有主持煉魔殺劫大會的赤翼依舊一臉笑容,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而他身後的閆詭根本是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天塌下來他都不會在乎。
“赤翼護法,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將門四大門將之一的逆天將走到赤翼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雖然將門與天魔門同樣勢力龐大,但兩方勢力卻是不一樣的,將門是財勢大,而天魔門則是實力強大。
在魔道終究還是拳頭大的人說話有分量,所以這次主持煉魔殺劫的人不是將門的人,而是天魔門的人。只不過大家都很奇怪,明明該是天魔門少主主持的大會,為什麼到頭來換成了赤翼。
當然,縱然是他們心存疑惑也沒人開口問,別看赤翼臉上笑容不斷,這個人絕對是隻吃人不眨眼的笑面虎,被他算計並且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就連那些隱世的老魔頭也對他心存忌憚。
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實力與他相同的閆詭,這個人據說是天魔門少主的貼身護衛,他們兩個化神中期的魔修合在一起絕對能幹掉一個渡劫中期的修士,特別是這兩個人動起手來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架怕什麼,就怕對方不要命。
“嗯,不知幾位有什麼想法?”赤翼轉身問那幾個同為裁判的老魔頭,他當然知道這其中不對勁,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死的人也不是天魔門的。
“不如先暫停吧,還是找將門的大長老來查探一番再進行比試比較好。”說話的是合huan宗的掌門陰郢,這裡是沒有天魔門的人,但是合huan宗的兩個精英弟子還在其中呢,陰郢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弟子就這麼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