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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連王旁都忍不住竊笑,更不用說別人了。那三個歌女用眼睛瞅瞅石越,又瞅瞅楚雲兒,要不是這地方不容放肆,早要笑開了,楚雲兒更是面紅過耳,低頭直盯著琵琶。

石越臉上微微一紅,顧左右而言它:“請問郡主,可否讓臣下見識一下方才彈箏的高人?”

趙雲蘿見眾人表情,已知道自己失言,她並無意讓石越難堪,便順著石越的話柔聲笑道:“哪裡是什麼高人,不過是我家買的一個奴婢罷了。”

“啊?”石越和王旁一齊吃了一驚。

柔嘉年紀小,沒有許多顧忌,忍不住走出水榭來,大模大樣地說道:“有何可怪的?阿旺,你也出來,給他們看一下。”

“是。”那個叫阿旺的女子說話甚是生澀。

石越和王旁看著走出來的女子——原來竟是個二十多歲的阿拉伯女奴,站在石越這個現代人的立場來看,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加上穿著漢族女子的服裝,更是別有風韻。當時有一些阿拉伯女奴流入中土,倒並不奇怪,畢竟當時開封還有猶太人聚居區——石越專程去看過,那些猶太人漢化得相當嚴重,相信用不了幾十年,根本就和中國人一般無二了。但是一個女奴,能把箏彈到高昂激越,倒似一個久歷殺場的壯士一樣,卻不能不讓人吃驚。他不知道這種女奴是一些商人從小培訓長大的,小時候教她們學會諸般技藝,長大了再高價賣出。因此這個阿旺,甚至還粗通漢語。

石越打量阿旺半晌,見這個女孩雖是奴僕,卻有一種寂寞的氣質,不由在心裡稱奇,問道:“阿旺,你還會說家鄉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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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婚姻大事(6)

“會。”阿旺不料這個公子竟然問這樣的問題,不由暗暗稱奇。她剛才從眾人的語氣中聽到石越的身份不同尋常,但是卻並不知道石越的大名。

“能看懂家鄉的文字嗎?”

“奴婢讀過幾年書。”阿旺低聲答道。

石越點點頭……

三月初四,垂拱殿朝會。

趙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聽王安石一條一條地讀著《方田均稅法十八條》,這是王安石最終議定的改良版本。石越在班列中心不在焉地聽著。將唐甘南送走後,鐘錶行和技術學校很快就要開始運作,再過幾天沈括又將回到軍器監協助改革,他將一把西晉製造的古琴送給清河郡主,又送了一面上好的銅鏡給柔嘉,再用一幅衛夫人的真跡,才從濮國公手裡買回阿旺——用唐甘南的話說,這阿旺堪稱天下最貴的女奴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見吳充、馮京等人已經開始慷慨陳詞,認為方田均稅法“事煩擾民”。王安石、呂惠卿則條條反駁,金碧輝煌的垂拱殿裡,頓時只聽見大臣們高昂的辯論之聲。不知道為什麼,石越忽然心中生出厭煩之意。

“爭名於朝,爭利於市”,天下熙來熙往,孰不為名為利?這幾年來,他要風得風,要水得水,雖然略有風波,但是卻也算得上是青雲得意:不到三十歲就官居要津,而且也算是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而努力。但是似這樣每日忙忙碌碌,在朝堂上勾心鬥角,真的有什麼意義嗎?自己固然是自認為想把中國引入一個正確的方向,但是王安石又何嘗不是如此?自己知道王安石是錯了,可是自己真的敢那麼肯定自己做的,就一定是正確的嗎?即便自己來自千年之後,但是面對這個早已改變的世界,也許自己的眼光能透視千年之後,卻未必可以正確地引導這個文明走過眼下的一百年!如果度不過這一百年,千年之後的事情自己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石越並沒有意識到,政治家永遠不可能把民眾帶到最正確的道路上,次差的道路就是一條好道路了。

很多時候,石越都在想希望有一段時間出去走走——到目前為止,他最遠只去過一次江西。他記得千年之後有一位政治家說過:“我的影響力甚至還達不到北京全市。”石越其實也知道,自己真正意義的影響力,也許不過只是白水潭學院的一部分。三年多的時間,也許自己做的,已經是自己能力的極限了。

石越再次把目光投入黑黑瘦瘦的王安石,相比之下,馮京與吳充,就要顯得富態許多。“五十多歲的老人還能有著如此堅定的理想主義信念,想起來實在是不可思議。”石越在心裡想。

“公子,方田均稅法已經不是重點,如果真有公子所說的天災,我相信王安石撐不過這一次天災的,我們要早點準備王安石罷相之後的策略……”

“對付災情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案,我們還應當有一個萬全的方案,把這件事告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