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懟卻不是吼幾聲就能夠消失得了的,這個不懂愛又被老天眷顧的男人是他此一生都妒恨的存在,想殺殺不得,想忘忘不了,就像他們前輩子就是仇敵一樣,糾結得讓人直想抓狂。
沉默,冷冷的目光變得深幽莫測,微擰著眉,直等到星無夜吼完喘起了粗氣墨皓熯才恍然著垂下眼簾。
原來,星無夜愛上的人不是逍遙而是父皇,他的一雙眼也是為了父皇而瞎的,那……他和父皇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故事吧?而那段故事裡不曾有過自己的身影,就算有……怕也是很欠扁的存在吧?
真可笑呢,第一個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懂得愛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情敵,不過有一點星無夜罵的很對,自己的確愛了不該愛的傷了不該傷的,因為對墨偃鑰的執著,自己到底傷了多少人自己也不記得了,不在意的人自己從不曾放在心上過,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傷父皇那樣深吧?
可若是一切可以重來,若時間真的可以回溯到心動的那一刻……
不會的!自己從沒有後悔愛過,生生世世的糾纏與付出,含著血和淚的一次次重生,自己,不悔!
愛了便是愛了,傷了也已經傷了,相信父皇並不會因為當初的愛而埋怨他,誰又能知道父皇當初愛上他是不是因為他對於墨偃鑰的執著?而父皇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那是父皇的愛情,不管是誰都沒有質疑的權力,就算是為了父皇而付出良多的星無夜也不可以。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為父皇付出到了如此的境地,父皇也不曾將目光投在你身上了,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他。”喟嘆,也許星無夜很懂得如何去愛,但他看不懂自己愛上的是什麼樣的人,只憑這一點,他就輸了,哪怕父皇愛上的不他是也永不會愛上星無夜,如此看來,誰更可恨,還真就不好說了。
“你—說—什—麼?”他不懂墨蕭寒?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更配說這個懂字?空無的眼眸中噴發出冰一樣的火焰,星無夜也就是手臂動不了,不然真的有可能掐死墨皓熯。
“不和你爭執了,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這傢伙在某些方面固執的讓人牙癢癢,“我現在要試著緩慢向下滑,你只需夾緊我別亂動就好,等找到能站得住的地方,我想我們會有機會重新上到崖頂的。”他堅信奴寵會想到辦法救他,呃~其實是堅信以楚慕雲的智商一定不會亂來,若只是奴寵就很難說了。
“重新上到崖頂?”低喃著,星無夜的表情有點茫然,黑暗中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向下移動,耳邊墨皓熯的呼吸聲和岩石縫隙中沙沙的聲音不時響起,想到正在救他的人是自己一直憎恨的男人,心口悶悶的感覺越來越重,他寧肯死在這人手裡也不想他救他。
‘嘩啦’被手掌扣住的一塊岩石突然間鬆動起來,一個沒穩住,墨皓熯隨著掉下來的石塊一起飛速下滑,咬著牙忍去手臂上和身上的疼痛感,眼睛四處看,當一處斜出崖外的歪松柳映入視線,心頭一喜,墨皓熯眼急手快的抱住了足有大腿粗的長枝。
搖晃幾下一挺腰,翻身坐到長枝之上,感謝老天,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星無夜,你可以把腿鬆開了,來,我先把你的胳膊接上。”
“我們落到地上了?”看不見東西,但憑感覺也沒有下滑多久,怎麼就到了崖底下?
“沒有,我們運氣好,這枝長松柳正好承得住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放心,死不了了。”心情好語氣也好了起來,本來嘛,他和星無夜也沒啥大仇恨,看他和沐倩嬈的交流狀況,等他們都上到了崖上時也許結果會是個意外的驚喜也不一定。
想著,也顧不得十根手指根根溢血,墨皓熯托起星無夜的手臂和肩膀,猛一用力,隨著‘咯’的一聲響,星無夜終於恢復了雙手的知覺。
低著頭輕輕揉搓隱隱作痛的胳膊,沉默了好半晌星無夜才低低的開口,“墨皓熯。”
“嗯?”正打量著四周情況的墨皓熯詫異的應了聲,據他了解,這男人相當不待見他,怎麼?突然想和他聊天了?難道是患難見‘真情’?微笑,這也算是一種不多見的感情吧?生死一線間可不是誰都能共同經歷的。
“你剛剛說我不懂他,那他是不是因為我的不懂才……”沒有愛上他的?不懂嗎?自己瞭解那個人所有的喜好和習性,卻從沒有走進那人的心裡過,這就是不懂墨蕭寒心的結果?好不甘。
“星無夜,你也說你很懂父皇了,對於不愛的,他從不記得。”失笑,看來自己薄涼的性子就是由父皇那遺傳來的,“其實不止是父皇,你又何嘗不這樣?你敢說你活了這麼久就沒人追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