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駑張中,衛東籬將修長白暫的手指從黑色水貉披風下伸出,輕輕按在了孔子曰拱起的背脊上。
孔子曰做了五年多的老虎,巳然淡忘了為人處事的方法,忘記了有些事情是可以用溝通的方式解決地。此刻,她只覺得怒火中少,必須找到發洩的途徑!所以,當衛東籬伸手阻止她的時候,她瞬間產生了暴躁情緒,回過頭就想咬衛東籬一口!
然而,當她觸及衛東籬那雙泛著孔雀藍色的眼眸時,就彷彿被迎頭澆下一大盆的冰水,瞬間將她那些憤怒的情緒撲滅,讓理智漸漸回到了腦袋裡。
是啊,她不能死磕硬來。她還得活著找出青翼大帝,最後還得單挑王母娘娘呢!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孔子曰先是衝著那個邊城將領呲了呲牙,然後退到了衛東籬的身後側,讓他去解決問題。
蕭尹見情況不妙,忙上前一步,對那位邊城將領抱拳道:“將軍息怒,這是我家主子養得白虎,並不傷人性命。”
圍觀的一干人等悉數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會養大蟲當寵物!可是,剛才他們確實看見那隻大蟲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指輕輕一按,便收起了鋒利的爪子,那乖巧聽話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是假象。
蕭尹見將領等人仍然嚴陣以待,便接著說道:“我家主子有產業在鴻國境內,且有幾筆大生意急需處理,還望將軍通融。”
邊城將領見孔子曰再也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這才偷偷地噓了一口氣,一邊防備著孔子曰偷襲,一邊揚起下巴,用盛氣凌人的語氣對蕭尹說:“既然你們有產業在鴻國,本將必然會放行。不過,為了與流民區分,不讓身無分文的流民混入城中,擾了秩序,這入城費是必不可少的。每人十兩,交上來吧。”
蕭尹一直負責掌管銀兩,所以當邊城將領提出要求時,他忙低頭摸向自己的裡懷,隨即面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皺了皺眉毛,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侍衛。
其他侍衛身上皆有些私房錢,此刻紛紛拿了出來,匯總到一起,勉強湊足了七十兩。
蕭尹在心中暗罵: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毛賊,竟敢將手伸到他的懷中,偷走了全部銀兩!倘若不是他一心護著王爺不受流民撞擊,從而忽略了錢財,今天哪裡會在王爺面前丟這麼大的臉!真是……丟人啊!
儘管蕭尹憋了一肚子的氣,但仍然將拼湊的銀兩遞了出去。
邊城將領掃視了一眼散碎的銀兩,也不用手接著,而是唇角不屑地撇了一下。他身邊計程車兵忙伸出手,將銀兩接過。
就在衛東籬等人準備入城時,那位邊城將領卻又拿捏著腔調問道:“這隻白虎的入城費誰付啊?”
蕭尹微愣,忙問:“不知這白虎如何收費?”
邊城將領有意為難道:“若是活物,需紋銀百兩;若按死物肉價估算,一兩即可。”
蕭尹轉頭去看帶著披風帽子的衛東籬,卻看不見他的任何表情。他曉得衛東籬不願在此刻暴露身份,但是……他現在真得翻找不出紋銀百兩啊。
僵持間,孔子曰抬頭看向衛東籬,用爪子撓了撓他的大腿,其意不言而喻:喂,變態,你這個時候可別小氣啊!
衛東籬掃了眼孔子曰,便隨手扯下自己隨身佩戴的美玉,在空中拋了個弧度,直接落入到邊城將領的手中。那手指在一抬一收間,有著貴不可擋的憂雅和氣勢,完全就是主子隨意賞賜奴才的架勢。
邊城將領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美玉一入手,便知道這絕對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再瞧眼裹著黑色水貉披風的衛東籬,只覺得他貴氣逼人,定非凡夫俗子。邊城將領不由得睹中責怪自己,剛才光聽那蕭尹說什麼主子主子的,竟沒有往意到這麼一個人!
其實,不是邊城將領不曾看見衛東籬,而是衛東籬隱藏自己氣息的功夫實在到家。眼下,衛東籬為了快速進入鴻國境內,不得不丟擲美玉。雖然明知道這樣並不穩妥,很可能會招來曾經對他下過黑手的人馬,但是,倘若真得與邊城將領等人發生衝突,他的身份便會立刻暴露。在睿國子民的哭喊聲中,他勢必要落威。到時候,不但渠國會襯亂作怪,就連鴻國都會踩他一腳!實則,他倒也不怕其他人的排擠,只怕無法成功借糧,讓睿國的老百姓繼續挨餓受凍。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非常不想帶著孔子曰的一張虎皮進城!
邊城將領得了美玉,立刻讓開身體,將大手一抬,示意士兵們放行。
衛東籬從容而行,喬裝侍衛們盡職盡責地保護在他的左右。孔子曰緊隨其後,卻在邁入城門口的時候腳步微頓,轉頭去看被她放入城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