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紫衣將自己的影子,成功滲透到梁爽的生命裡。
十年了,梁爽不再是那個看見礙眼的事情只會強撐著笑容,然後回去將自己慪個半死的年輕人,他已經三十三歲,穩重深沉,經常帶著恰當好處的笑容,做出的判斷向來果決正確,看美女都是目不斜視,有錢,年歲又不大,放到哪裡不是香餑餑?
可惜啊!這小子從來就是個死心眼!
世外高人
太陽每天照常升起,又落下,即使在繁華的京城,有許多事情也是一成不變的,天橋下賣雜耍的總是能吸引很多人,不過多半都是外地來的人,而京城人就笑話他們是鄉巴佬,這都沒見過。因為在別的地方,只有逢年過節的廟會上才有這樣熱鬧。能出現一個胸口碎大石,走紅索的賣藝人都算稀罕了,會被看客當成談資回家後天天炫耀,美其名曰見過世面。
如果住得再偏僻一天,挨不到縣城,那可就啥也沒見過,一到天橋下立刻看迷了眼。
這跟是不是懂武功一點關係都沒有,比如玩噴火的,如果不是走江湖的老手,只怕也要目瞪口呆不知所以,死也想不出這是怎麼做到的,何況是小孩子。
“好厲害好厲害,淮洛你看~~”
小孩子軟軟糯糯的叫著,順帶還拉著手邊的同伴一起橫衝直撞擠進人群:
“這個大叔能噴出好高的火苗,肯定是師父經常說的江湖前輩,絕世高人。”
另外一個小孩年紀大些,約莫十來歲,身量並不高,面板很白,歪著頭一臉不屑實際上卻很好奇的硬撐著,還裝腔作勢拍開同伴的手,“尹殷你不要在大街上大呼小叫的,蠢透了!”
這小孩說著一昂脖子,很是驕傲:
“就知道瞎嚷嚷,你見過什麼是世外高人嗎?”
年紀小的那個孩子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皮裘,整個人都圓滾滾的,襯著那紅彤彤的小臉盤,很喜氣的模樣,小嘴撇撇,眨眼睛說:
“知道啊!我師父就是。”
“胡說,你師父怎麼可能是,我父…我師父才是!!”
小的那個用手指刮臉,很鄙夷的神情:“說謊,那天晚上我們爬窗子玩,我聽見你師父哭的,連我練武再苦都不哭鼻子,哼,你師父真沒用!”
“你,你!!”九州里十來歲的孩子已經隱約懂的一點人事了,實際上如果這不是九州,在古代的話再大個三四歲都可以議親,所以他沒辦法解釋自己師父不是哭,只是…只是不能說啊!
他氣得瞪圓了眼睛,張口就反駁:
“呵,你師父了不起!他看見掌教就躲,跟怕貓的老鼠一樣!”
“你!”這次輪到小孩子瞪眼睛了。
於是兩人雜耍也不看了,有志一同的挽袖子,準備開戰互揍。
不過還好,大的記得年紀小內力什麼不能隨便用,小的記得年紀小吃虧所以撲上來就是用咬的,一下子拉低了這場架的水準,兩個孩子你抓我,我撓你,忿然叫嚷:
“淮洛,我以後要帶著大軍踩平你的國土!”
“得了吧,化外之民有什麼出息!”
“你胡說,是你們家搶的,本來這都是屬於我們的!”
這種童言稚語讓旁人覺得這兩小孩沒有教養,胡亂說話也不怕給家裡惹麻煩的同時,也打量了下他們的穿著,一個是皮裘,一個也是上號的緞襖,都不像平民子弟,腰上雖然沒有掛著值錢的玉佩荷包什麼的,但一個腰帶上別了把小金劍,另外一個是把鑲了細碎寶石的彎刀,看來是有來頭的。
紈絝子弟而已,還是有多遠離多遠。
不過心思不正的人就開始打起歪主意,比如拍花黨(用迷藥綁架或者拐賣小孩與年輕女子的),還有小偷,都有點眼癢癢,肥羊啊,還是沒有大人跟著的,八成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玩的,最好不是官宦人家,而是富商子弟,這樣敲詐勒索什麼的來錢最快。
有性子急的,已經先下手為強跑過去就假惺惺拉架。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大街上就……”
這人一句話還沒說完,袖子裡攏的迷藥忽然倒翻回來蓋了自己一臉,於是暈乎乎就倒下去了。
“好差勁的迷藥,我三歲就不玩了。”
“出來跑江湖也不帶點高檔貨,太丟人現眼了!”
兩個孩子都是一臉鄙夷的表情。
忽然齊齊一聲痛叫,抱著腦門很驚駭的回頭張望,雖然這是人來人往的天橋,但兩個小的武功已經不算太差了,走江湖還不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