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誰說要幫你生孩子了?”
柳絮臉一紅,撅著小屁股去了廚房。
“不是你說的麼,還講道理不講了?”
搖搖頭。目光再次回到畫上,周易感覺還是畫上的死美人更靠譜兒一些。
桌上放置著唐寶弄來的上品狼毫、五代時期的徽墨和師勝素不知從哪裡踅摸來的千年古宣,再配上週易這身飄逸的青色長衫。合轍合韻,雖未善其事,卻已利其器,外部條件算是ok了。
不是沒有更好的環境,李家的半山別墅不錯,大嶼山裡的休閒別野就更好,可週易就喜歡尖沙咀公寓接人氣兒的感覺。人其實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了偏居鄉野的‘望氣別院’,桃花源般的生活不知羨煞多少人,可住得久了,也會偶爾期待這樣的生活。
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望著著滾滾紅塵,看著熙熙攘攘為了生活奔波的人們,周易感覺自己是幸運的,如果沒有閒人系統,或許自己也將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吧?
大隱於世,隱在世先,為了生計掙扎的小職員就不要妄談入世。全能閒人系統讓周易擁有了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物質基礎、站在一個如仙如神的高度,才會有這種俯視眾生的感覺,或許正是有了活色生香的柳絮在身邊出沒,周易才不會產生‘世人皆螻蟻’的感覺,不會因為自身的強大而蔑視生命。。。。。。。
有時想起來,真應該感謝親人、愛人,正是親情、愛情的牽絆,讓已經不似凡人的周易還保持著一顆凡人之心、紅塵之心,能夠在紅塵中享受這一份難得的清淨與悠閒。
輕輕拿起畫筆,心中充滿了對親人、情人的摯愛,小周後那‘跳幀’的嬌容,彷彿幻化成了柳絮的樣子,周易微笑著落下筆去。
彷彿突然沉入了畫中,那初見時的驚豔、多日的揣摩、方卉的記憶,人間的煙火,甚至還有巨然和尚跨越千年而來的那一縷神思,在他的手中凝聚,波墨動彩,落筆生花。。。。。。
有道是畫全不畫殘,要成功修補這一幅千年前的名畫,周易等於是要孤立地描畫出那一段損毀的畫面,實在是上不摸天、下不摸地,其實非常難。
這就好比畫馬的名家,有人愛從馬頭畫起,有人愛從馬尾畫起,然後筆鋒展開,噴墨濺彩,一氣呵成;可如同你讓這些名家只畫一雙馬眼,還要完美鑲嵌入缺了雙眼的馬頭中,這不是坑爹是啥?
又好像武林高手打一趟拳法,自然要有起勢收勢,拳路展開才叫順暢,你突然讓人從中路打起,還要打得順暢圓熟,這就容易岔氣。
周易現在就等於是在做這種坑爹的事情,以他五級畫藝的水平,這實在是一個挑戰,至少比起他以廚神的手藝笑看那些老饕食客,以醫神之術上演逆天奪命這樣的戲碼要吃力的多。
自從得到全能閒人系統後,周易還是第一次如此吃力的做一件事,而且這還是與系統副職業相關的事情。
畫作損毀的部分不過拇指樣寬,周易卻要全身心的投入。舉墨如驚蛇、下筆似落鴻,真比大姑娘小媳婦繡花還要精細、緩慢,不覺到了中午,柳絮招呼他吃飯,叫了幾聲都沒反應。柳絮聰明的沒有打擾,就由得他這樣畫下去,不覺日頭落山,窗邊映起一片紅霞,再到月亮升起、銀輝灑下,終於見到他伸了個懶腰、罕有的打了個哈欠。
“畫完了?”
柳絮差點興奮地跳起來。她已經不是愛激動的小姑娘了,可是這整整一日的等待,她眼中看到的都是周易的努力,原來這個‘神奇’的男人也會像普通人一樣辛苦啊?辛苦工作的男人是最美的。。。。。。
彷彿是經歷了共同的努力一樣,她要分享成功的喜悅!
“咻”一聲跳到畫桌前,柳絮捧起香腮,望向這幅剛剛修補好的《冬景香居圖》;銀色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落在這幅畫上,只見四野茫茫盡覆白雪。雲嵐繚繞的小孤山上,正有一處綠瓦紅牆,一位美麗嬌柔的古裝女子推開窗戶,正向自己望來。。。。。。
雖然是丹青山水。紙上只有黑白二色,可那位巨然大和尚和自己身旁的這位良人,卻硬是用一枝禿筆、一點青墨,憑藉‘墨筆反照’‘曲線生虛’勾。皴,擦,點。染,硬生生將小周後的滿面慵懶、一派春色勾勒了出來,那婦人**後的不捨、羞澀、薄嗔、嬌怒。。。。。。簡直表現的淋漓盡致,配上這聖潔的雪野,如仙似幻的山中香居,真彷彿是謫仙思凡落到人間,又好像是神女慢送襄王。。。。。。
“這個小孤山是什麼?”
柳絮看得心虛,周易再正常也不過的